付拾一急得抓心挠肺。难受得不行:李县令你到底行不行啊!咱们就看着有可能知道什么的证人这么走过去而无动于衷吗?
李长博笑看付拾一,安抚她:“付小娘子别着急。”
付拾一只能按捺性子。
结果这一按捺,就又喝了一碗薄荷饮。
摆摊的老丈苦着脸上来抱歉:“小老儿我这薄荷饮没了。诸位恐怕是没法继续喝了。”
李长博就让方良结账。
方良有一碗算一碗,一碗一个钱,都给了。
喜得老丈又送了一碟大黄杏。
付拾一用手帕包起来提着,看着嘴里就冒酸水:刚才无聊尝了一个,那酸味现在都还有呢。
付拾一决定,回去做成杏脯吃!反正不能浪费。
提着左右两包杏子,付拾一觉得自己已经不着急了:反正都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李县令有什么计划,等着看就行了。
主要是付拾一领悟出了一个事实:李县令做好的决定,着急也没用。李县令实在是个稳得住的人。
又过了须臾,王二祥就从巷子里咧嘴笑着出来了。
手里还提着一串纸包。
付拾一扶额:二祥,看这样子,你这不是去查案,而是去看病去了。你这假公济私太明显,还被领导抓个正着,我看你怎么办。
付拾一偷偷看李长博。
李长博一脸平静。
只是当王二祥经过时候,厉海冷不丁出声:“二祥。”
厉海这一声,吓得王二祥一个哆嗦,手里的纸包都掉了。
等看清楚站在树荫底下的李长博等人,王二祥的神色就更加僵硬:“李县令……”
李长博依旧神色如常,问出来的话还如沐春风:“你家里有人病了?”
王二祥答这个话时候,不停拿眼睛偷偷看李长博:“我娘最近有点儿咳嗽。”
李长博颔首,态度更加和气:“你也不知他医术如何,为何不寻个好点的医馆。”
王二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将药包捡起来:“都试了,还是不管用。就寻思换个大夫试试……”
付拾一按住额头,不忍心看了:二祥啊,也就是人家李县令人好。不跟你计较,不然你这样,早就一脚踹你屁股上,让你该滚哪里去就滚哪里去了。半天了,你一句案子上的事儿也没说啊!你能不能有点觉悟,你是公差出来的!
付拾一看着王二祥懵懵懂懂的样子,决定为了八卦事业也要拉他一把:“二祥啊,你该多谢李县令。李县令对咱们多宽容啊!你在那儿等着,李县令也没回衙门去享受。而是继续查案子找线索。而且还坚持在这里等着你。除此之外,又有哪一个上司,如此真心实意的关怀下属的家眷?遇到李县令这样的上司,真的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付拾一一面说,一面拼命朝着王二祥挤眉弄眼使眼色。
王二祥后知后觉,但是胜在语气和表情都特别诚挚:“付小娘子说得对!能在李县令手底下办事,实在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说完王二祥就深深一拜:“我心中无比感动,只求能一辈子追随李县令!为李县令鞍前马后!”
付拾一目瞪口呆,简直要给王二祥鼓掌:二祥你可以的,这个抱大腿的本事,简直超级厉害,我简直是望尘莫及。
就连厉海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二祥。
小山等人也是目瞪口呆:我们也想去抓个药了。
李长博嘴角都翘起来,却不看王二祥,反倒是目光落在付拾一脸上,意味深长:“理应如此。不必如此说。”
付拾一忙低头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心虚。
不过,马屁拍了,还是要说一下案情。
付拾一问:“闵大夫是不是骑毛驴回去的?穿着青松团花的圆领袍?”
王二祥点头,微微迷惑:“对啊,付小娘子怎么知道的?”
付拾一特别想知道闵大夫说了什么:“他怎么说的?”
王二祥将自己如何问,闵大夫如何回答,详细的说了一遍,连语气表情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王二祥最后还道:“他的说辞和阿满差不多。那曾勤寿夫妻二人,应该是前日就出了门。夫妻二人还特意嘱咐他要照顾两个孩子。得知他们夫妻二人双双殒命,闵大夫颇有些感慨。”
付拾一:……闵大夫这是在撒谎啊。
李长博若有所思一阵子,才缓缓道:“既然是如此,那厉海你在这里盯着就行了。”
厉海一口应下。
王二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不然我留下来也行——”
李长博微笑看一眼王二祥手里提的那些药包,“你先将药送回去吧。老人家生着病,肯定不舒服。早日好了,你也少些担心。”
这里离王二祥家也不过两个坊市,所以王二祥就先走一步。
其他人则是回了衙门。
付拾一路上问李长博:“那咱们就这么等着?”
“先看看再说。说不定谜底一会儿就能揭晓。”李长博笑笑,却并不将话点透了。
付拾一想白他:李县令,卖关子不是这么卖的。李县令,总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也是不对的,最后你会失去我们这些朋友的。
李长博却偏偏给付拾一戴高帽子:“付小娘子如此聪慧,一定会想到的。什么都点破,就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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