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沅闻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他原来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燕溪,也知道自己不是燕家的女儿。
想起自己方才做的梦,梦中人亲昵的举动让燕沅觉得无比温暖亲切。
她抽了抽鼻子,蓦然伸出藕臂揽住了季渊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颈间,哽咽道:“陛下,臣妾不想死……”
她真的,真的很想活着去见见她的亲生父母。
季渊怔了怔,须臾,方才缓缓将手落在她单薄的背脊上。
然听她哭了一阵,却发现她呼吸愈发急促凌乱起来,燕沅松开藕臂看向他,双颊绯红就像是染了胭脂一般。
他知道这是两相欢的症状,因为此时他也一样难受,不止是身子难受,心下更是从未有过的烦闷。
两相欢发作意味着什么,她不明白,他却很清楚。
燕沅心下委屈得紧,她都这般无力了,却还要被这该死的两相欢折磨。
她张张嘴,到底不好说出口,可还是忍不住伸手落在了季渊的胸口上,轻轻摩挲着。
季渊原本平稳的呼吸也开始乱起来,一把拽住了她不安分的柔荑,眸色黑沉如墨,他今日本想忍,可奈何忍不住的却是她。
见季渊没有反应,燕沅有些难耐地扭了扭身子,双眸瞬间便红了,她倾身正欲再凑近,却觉下颌被抬起,男人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托住她的后颈,将她压在了绵软的被褥里,开始时吻得很霸道,就像是在泄愤一般,直到听到燕沅的呜咽声,怔了一下,方才温柔下来,温柔得让燕沅有些意外。
不止是吻,连后头季渊都出乎意料地温柔,小心翼翼似乎怕伤着她。
他并未贪要,堪堪解了她的毒,便不再继续,只抱着她同枕而眠。可窝在他怀里的燕沅清楚,他依旧很难受。
但她管不了这些,被折腾过一次,两相欢的毒性缓了,她也像被抽了气力,昏昏沉沉,一闭眼,便陷入了深眠。
她并未发现,其实身侧人一夜未睡,只静静地看着她神色复杂,若有所思。
还未到五更,休息完了的孟德豫匆匆赶到,方才赶到正殿,就听殿门“吱呀”一声开了。
见季渊出来,孟德豫有些惊诧,“陛下,您怎么这么早便起来了,离早朝还早,还能再睡半个时辰呢……”
他说罢,下意识往殿内看了一眼,耳畔旋即响起低沉的声儿:“待她醒了,派人将她送回露华宫去。”
孟德豫张了张嘴,还未答话,便听季渊紧接着道,“再派人告诉云漠骞一声,就说……朕答应了!”
答应?
孟德豫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一时惊得合不拢嘴,“这……陛下……”
“朕腻了……”
外头的雪还在下,在一片黑夜中,雪片无声地飘落。
季渊望着雪景,像是在对孟德豫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能换来三座城池,朕为何不做这笔交易,何况,只是个女人罢了……”
第65章 能彻底摆脱朕是不是很高……
凝视着季渊黯淡的神色, 片刻后,孟德豫才暗暗叹了口气,低低道了声是。
翌日,燕沅醒来时, 瞥了眼外头的天色, 已是日上三竿, 她躺在床榻上缓了好一会儿,唤了声“夏儿”, 便听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
进来的不是夏儿而是云蕊, 云蕊撩开床幔, 低声道:“娘娘,您醒了……”
“嗯。”燕沅声儿虚弱, “蕊儿,扶我起来。”
“是。”
云蕊将燕沅小心翼翼地扶起来, 便听她“嘶”了一声, 痛得倒吸了一口气,忙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燕沅赧赧地垂下眸,到底不好将她腰酸的缘由说出口,其实昨夜季渊已经很温柔了,可奈何她如今的身子实在架不住折腾。
她声若蚊呐地道了句“没事儿”,转而问道:“夏儿呢, 她去哪儿了?”
云蕊稍愣了一下,才道:“夏儿妹妹去给娘娘取早膳了……”
虽看出云蕊眸色有些黯淡, 但燕沅并未放在心中,只点了点头,待更衣梳洗完了, 才见夏儿端着早膳回来。
“主子,用些早膳吧。”与云蕊不同,夏儿的神色看起来反倒有些雀跃,“吃完了早膳,便坐小轿回露华宫去。”
回露华宫……
燕沅只愣了一下,便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司辰殿是季渊的寝殿,她在这儿一两日还好,不能长时间占着。
她提起汤匙,慢慢悠悠逼着自己吃了小半碗甜羹,消了一会儿食,才坐着李福命人准备好的小轿回了露华宫。
夏儿扶燕沅入了正殿,在小榻上坐下,端了杯热茶递给她暖身,粲然地笑道:“这殿里奴婢都提前来打扫过了,主子这两日便好好歇息,要带去北域的东西奴婢也会替您收拾好的,您不必操心……”
燕沅闻言蹙了蹙眉,“去北域?”
她何时说过要去北域。
“咦?”夏儿面露疑惑,回首看了云蕊一眼,“难道云蕊姐姐没告诉您吗?陛下下了旨,同意让太子殿下带着您回北域去,后日一早便出发!”
乍一听到这消息,夏儿还很是高兴,替燕沅高兴,她家主子从前的日子过得有多苦,她是亲眼见过的,因而知晓燕沅心底一直很渴望家人的关怀与温暖。
更何况,去了北域,她家主子便是公主,不管是身份还是境遇都会与如今大不相同,再也不怕受他人欺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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