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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呸呸!
    怎么会不行呢,关东煮多好吃,串串香多香,怎么会有人抗拒的了呢。
    正想着刘兵走了进来,张小北见他就穿了一件单衣,灰尘扑扑的,忙问。
    “你不冷吗?”
    “不冷,在大棚里干活呢,给我出一身汗。”说着走到张小北跟前,看着他面前多出来的机器,“哟,真摆出来了。给我拿个杯子,我给我妈装点。”
    昨日在张小北这里尝过关东煮后,刘兵就念念不忘,只觉得味道十分的鲜甜。不同于川味火锅的香麻,这个像是在吃海鲜一般,色香味浓。
    今天他专门来想买点给他妈尝尝,老人家一辈子待在村里,不甚在外面吃饭,哪里尝过这东西。
    张小北递给他纸杯子让他随便装,刘兵没吭声。在装之前他已注意到一旁标着价钱的小牌子,他数着数舀,又打了几勺汤,放下杯子给张小北付钱。
    “不用。”张小北夺过他的手机,塞进他口袋里,“阿姨喜欢吃的话再来。”
    刘兵不愿意,俩人又撕扯了几回,这才作罢。
    一上午又迎来了几位顾客,都买了些关东煮。他准备的那些食材,到晌午只剩了零星几个。
    中午一到饭点,夏松风便走了进来。
    张小北今天煮了小馄饨,给他盛了满满一碗,又将中午剩的关东煮俩人分了。饭桌上,俩人东扯西扯的聊了许多,欢声笑语充盈着整个房间,好似多年好友。
    ——
    李乐乐扯了扯身上窄小短促的花布衣,肩膀上扛着锄头,灰头丧脸的往地里走。路上好像有人跟她打招呼,她都没搭理,只自顾自走着。
    到了地里,按照记分员的安排,她被分去除草。今天的天比往日还要热一些,太阳挂在头上炙烤大地。李乐乐觉得身上的衣服摸起来都发烫,干干燥燥的,像是被烧过的枯草般,一揉就能碎。
    还没动就是一身的汗,让她哪里干的下去。没除两根,就虚弱的坐在田坎上,喘起了大气。
    “嘿,李家那丫头,不干活坐那干啥呢。”
    听到声音李乐乐并没着急动,而是在看到记分员朝自己走来后,才摇摇晃晃的扶着锄头站起来,“王叔,我没偷懒,刚才头有点晕,我现在就干。”
    说着咬着下唇,摆出一脸倔强的模样,虚弱的抬起锄头,还没落下去,人就跟着一起倒了。
    “诶诶诶,快来人呀。”
    “这是咋了,咋好好的又晕了。”
    李乐乐耳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抬了起来。过了会平稳的落下,像是被放在了一处草垛上,眼前闷的热气也不见了。
    她将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见一群灰头土脸的人围在自己身边,正议论纷纷。
    “咋回事,要不掐下人中。”
    “我看行,谁掐呀。”
    “我来。”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她左侧方响起,随后一个粗壮的女人撸起袖子推开众人走了进来。
    “我力气大,一掐就醒。”
    李乐乐看着那差不多自己两个胳膊粗细的臂膀,不敢想象她这要是掐了下去,自己非得交代到这不行。忙一抽气,翻了个白眼,醒了过来。
    “我,我怎么在这。我要回去干活,干活。”她漏出茫然的表情,艰难的撑起虚弱、单薄的身躯,挣扎着要往地里走。
    一个阿婆将摇摇欲坠的她搀扶着,让她又重新坐了回去。
    “你这孩子,都成这样了,还干什么活。可怜见的,瘦成一把骨头了。”
    “是呀,乐乐,你先歇会吧,身子还没恢复好,你咋不吭声呢。”
    “就是的,都啥时候了,还惦记着干活,跟你爸似的。可不敢这样,不然把自己累坏了咋整。”
    那人说完全场瞬间沉默下来,李乐乐抬起袖子,嘤嘤的哭了起来。众人责备的目光瞬间朝她看去,那人自知说错了话,垂下头退了出去。
    李乐乐的父亲,名叫李大山,是个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男人。前俩年大炼钢,跟村里几个年轻男人脑子一热就报名参加了,结果硬生生把自己累死在了岗位上。剩下家里老母亲一个,媳妇一名和俩个年幼的孩子。
    没多久李乐乐她奶悲伤过度也跟着走了,就剩母子三人。
    前段时间,他妈受不了苦日子,竟然抛弃了两孩子改嫁了,还把家里的钱都卷跑了。李乐乐自觉活不下去,想不开在房梁上挂了根绳上吊,一命呜呼,她这个现代的李乐乐便穿了过来。
    “我要是能跟我爸一样累死就好了。”
    “乐乐,可不敢这么说。”
    “就是的,你要是出个啥事,小石咋办呢。”
    几人正劝着,李石应景地冲了进来,直接扑在李乐乐身上,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直流。看的围观的人那叫个心酸,有的泪点低的大娘、婶子甚至都开始抹眼泪了。
    “你娘心也够狠的,咋能扔下你们俩,就这么走了。”
    刚刚搀扶李乐乐的阿婆,边擦眼泪边心疼的冲她说着。
    “乐丫头,我看你先回家歇歇吧。这会日头大,你等下午再来。”
    “是呀,你回去躺一会,下午再来,倒时给你安排个轻省活。”这一大一小,一个病怏怏、一个是啥也不懂的鼻涕娃,日子真不好过,大家难免想多关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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