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是以我们一家人思来想去了许久,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这也是最稳妥的法子。”
安盛昌接过话头看向魏洪:“这叫你假扮我们家婉儿的夫婿也并不用太久,顶多也就是半年一年也就够了。到时候就又得委屈你来个死遁了。
你们两人不用办喜事。我们一家三个如今虽是人在京城,我也是京城人氏。这京城里头也还有族人在,不过打从家父过世便再无往来。
往日我们都是住在婉儿外祖那边的村里,离着这京城有那么两三日路程。那边的人并不知道我们早就不跟京城这头的族人往来了。这恰好能叫我们两头瞒。
对京城这边有来往的人家,我们只消说声婚事回去办。再对着村里那头说,在京城这头已经有族里的长辈帮衬着办过了。
这两边离的不算近,咱们小门小户的规矩没那么多。这不请婉儿外祖那边的人过来京城吃酒,在大家伙的眼里看来才是正常。
只需要到时候你跟着我们一同回去,露个面。我们再请村里的人吃上一日的流水席,就算是坐实了这事能交代的过去了。”
至于婚书,这安盛昌特地的漏过没有提起来。
横竖如今,成亲生了孩子但是并不把婚书送去衙门登记备册的多了,并不少他们家婉儿这一个。
说着,安盛昌又是对着魏洪道:“这事,说起来你多少也还是要冒些风险的。毕竟贵人大半都是霸道惯了的。就怕是到时候明知道你的情况,也一样还多少会有些迁怒。
是以,等到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三百两银子的酬谢。若是你还有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也尽管说,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必定不会推辞。”
“我想进宫,等这的事了了既然我要死遁,那我就趁机换个身份进宫去。只是我担心我娘,想请你们到时候帮着我照看她。”
安盛昌既然这般说了,魏洪便没有客气。带着满脸的希翼,毫不迟疑的就提出来自己的这个要求。
“不行,你不能去。”
不等安盛昌点头答应,周氏就先激动了起来,对着魏洪哀求道:“宫里,那哪里是那般容易出人投地的地方?
你去了,一个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我们母子这辈子就再不能见了。你难道就要那般狠心的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
“娘,我不去,难道你觉着那林公子就能放过我们母子,放过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他们么?”
魏洪也是悲哀的看着周氏,难过的说道:“不会的,方才安叔说但凡是贵人十有七八都霸道,那话太对了。
他把那唐春梅带回去,发现她是个石女。越是碍于面子不好发作,他心里就会越迁怒咱们家和外祖父他们。
您别以为咱们和外祖家如今已经落到这般的地步了,他们便会收手。那样的人,难道您觉着他们真会看着咱们老老实实的份上,就不再来找咱们的霉头了么?
娘,若是现在我什么都不做,将来,只怕是咱们还会落到更加凄惨的地步。我宁可赌上一把,也不想就这么认命的被欺辱,再无出头报仇之日。”
周氏:“......”
她眼中露出挣扎、无助的神色,哀求的看着魏洪。魏洪却并不为所动,依旧是格外坚持的看着她。
“罢了,到时候,你,你想去就去吧。”
思量来思量去,终于,周氏只能泪流满面的点头同意让魏洪进宫去。她哽咽的交待道:“只是你一定要留心护好自个别叫娘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才是。”。
“娘,我不会有事的。我知道您还在宫外等着我,我会小心再小心的叫自个活着。”
总算是得到周氏的松口,魏洪明显是松了口气的对她保证道:“内侍不是宫女,想要出宫还是能寻到机会的。您放心好了。往后,我必定能寻到机会出来见您。”
“呜呜呜......”
听了这话,周氏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也不定非要见着你,只要你能叫我知道你平安无事就行了。”
“会的,周姐姐且放宽了心,魏洪这孩子我看着就不是短命的面相。”
可怜天下父母心。
魏洪、周氏母子这般,让安盛昌和辛素兰还有安婉儿看了都觉得无比的心酸,辛素兰也是忍不住的在心里这般的感慨,连忙安慰周氏道。
“既然你下定了决心,非要去那不知道是福是祸的地方挣一口气。那去之前不如就跟着我学些粗浅的武功。
都说技多不压身。多学些东西总是没错的,说不得关键时候还能保命。宫外你不必多挂心,将来你娘的养老我们家就给包了。
只要有我们在一日,也并不敢保证就一定能叫她过上多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吃饱穿暖还是能够的。”
安盛昌想了想对着魏洪承诺道,随后又把那解毒丸取了一丸出来给他服用了,对着他也是对着周氏交待道:“这药最大的好处还是能百毒不侵。
如今我也给你服用了,也是为了能叫你娘往后少些担心。不过这药珍贵难得,往后你们不论是对谁都不要再提起来,只当是没这回事。”
“是。”
心知这样的药若是被人给知道了,尤其是被宫里的贵人给知道了,只怕是人人都想要的。一个不小心势必会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魏红和周氏都是郑重的点头异口同声的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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