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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师徒俩又回到了徐潇宁的住处。
    任孤光道:“咱们还有要事得办。你那个月光宝瓶呢?”
    “您稍等!”徐潇宁忙不迭去卧房找东西。
    他折返的时候,徐定海来了。
    结束了与诸位掌门的会谈后,徐定海一听说任孤光回来了,也马上匆匆过来。
    进了门,他朝对方拱手:“先生,许久不见了。”
    任孤光立刻起身回礼:“盟主别来无恙。”
    双方寒暄了几句后,徐潇宁给任孤光递上他那个月光宝瓶。任孤光拿在手上看了看,随后对徐定海道:“也没多少时间了,那我这便先行去浮川秘境中布置阵法。”
    徐定海微微颔首:“有劳先生了。”
    “我也去!”徐潇宁手拉着师尊的衣袖,眼睛看向他父亲,“我跟师尊一起去。”
    徐定海笑着摆摆手:“去吧去吧。”
    浮川秘境是昔年人族与魔族大战的主战场,当时人族以惨烈的代价险胜,但魔族无法彻底被消灭,修真界各门派大能便合力将那战场封印起来,后来作为了年轻弟子的试炼场,每次祭天大典结束后,就会开启秘境,送年轻人进去杀点魔物,磨砺一番。表现突出的门派会获得仙盟给出的奖励。
    次日一早,各门派准备送弟子去秘境。
    一般原则上是不能重复参加,若是某些门派实在没人了,又想参与,那也没办法,只能网开一面。松月溪找到了徐定海,朝他说明情况,表示自己要去保护门派独苗。徐定海自然是能够理解的,就允了他的请求,让他一起去。
    而谢天早在昨日就跟父亲说好了自己要代表忘尘阁去秘境。就他这身体状况,他爹百般担心,生怕他一去就回不来了,毕竟秘境之中仍有不少凶险之地,亦有很多难缠的魔物。但谢天一说自己是为了某人,他爹又十分犹豫。
    厉长虹拿不定主意,遂千里传音同夫人商量。
    谢天的母亲是个比较冷静豁达的人,直接就做主同意了这件事,她直言,不付出点什么又怎么得到爱情呢?更何况对方还是修无情道的。孩子大了,总得让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厉长虹还是有些犹豫:“我儿长这么大,都还没代表我们合欢宗出战,就要去代表忘尘阁出战……这……”
    “别这啊那的了,”夫人直接打断了他,“让他去。”
    夫人都这么说了,厉长虹只好点头。
    眼下他带着合欢宗的弟子站在一旁,嘴上叮嘱弟子们要万般小心,眼睛穿越人群,看向仅有两人的忘尘阁。
    谢天感受到了父亲担心的眼神,于是假意去找其他门派的熟人打招呼,实则在路过他爹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句“他跟我一起去”。
    厉长虹顿时豁然开朗。
    *
    而另一边,松月溪原本静待谢天回到他身边,却在不经意抬头时看到晏春在高楼上看他。
    两人目光相接,他感觉到对方似乎有话对自己说,于是就悄然离开人群,登上那高楼,来到他身边。
    晏春看着下面的人群,这时候谢天已经回到之前的位置。
    “他骗了你,”晏春问,“你为何没有杀了他?”
    他的语气颇为自然,似乎只是在问一个很寻常的问题。
    “他还有用。”松月溪往下看,谢天正左顾右盼,寻找他的身影。
    晏春回头看他:“你是不是喜欢他?”
    “说什么呢?”松月溪失笑,“我修无情道的。”
    晏春道:“你还没有修成无情道。”
    “我……”松月溪被堵住了。
    对方说的是事实,他确实不算修成了无情道,不然现在他就该飞升天界,跟晏春共事了。
    “我就算没修成也差不远了,”他努力挽回自己的面子,向他解释,“不杀他是为了报复合欢宗。仅此而已,别无他想。”
    晏春用天真的眼神看着他:“真的么?”
    他的表情很懵懂,看起来毫无恶意,但松月溪却被他这单纯的模样狠狠冒犯到了。
    要是换个人这样说,他肯定有些恼火。但晏春不懂情爱,长得又好看,他只好原谅他。
    “真的。”他回答道。
    可晏春仍然不知避讳,又看着他的眼睛,直言:“你可能是有一点喜欢他的,不然你就去把他杀了。”
    “我怎么就喜欢他了?”
    松月溪觉得他根本没听自己说了什么,就自顾自地下了定论。他张了张嘴,想对他解释,又觉得跟一个不懂情爱,并且在努力理解情爱的小神仙来解释自己真实的想法未免太过麻烦。而且看对方这股执拗的劲儿,他怀疑自己即使解释了,对方也是不会听的。
    眼看着谢天在下面朝自己招手,松月溪便对晏春道:“别瞎说。我走了。”
    而后他匆匆回到谢天身边。
    谢天问:“聊什么了?”
    “聊……”松月溪看着他,一时语塞。
    “聊……”他看着谢天,忽然问,“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喜欢你?”
    “啊?”谢天猝不及防,“这……”
    松月溪看向高处:“他之前三番五次刻意接近你,还试探你的心意。”
    其实晏春算是试探了他们两人的心意,先前问谢天是否喜欢松月溪,方才又问松月溪是不是喜欢谢天。
    除了这些,晏春还向他揭穿了谢天的真实身份,差点让两人关系破裂。看到两人关系没破裂,他还来质问自己,撺掇他杀了他……这令松月溪很难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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