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拿着洋葱, 一手拿着小刀, 正在犹豫到底要对半切, 还是要横腹切。
嗯
在辩论会上能和人促促而谈的业界新秀, 严肃着小脸思考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把洋葱平放在砧板上, 用小刀将洋葱对半切开。
一阵辛辣的气味瞬间扑鼻, 莫名地让眼眶周围也变得热辣起来。
简穗眨了眨眼,发觉那股莫名让人想流泪的刺热感持续不断, 她放下刀子, 想揉一揉眼睛。
不要揉。
磁性低沉的男声响起,一只手捉住她蠢动的手腕。
简穗微微眯着眼望去,看到本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客厅的男人, 又出现在厨房。
她鼓起脸,反手抓住谢又南的手腕,不高兴地道:说了让你在外面老实待着,不要进来。
经过了这几年的磨练, 她的厨艺技能仍然没被点亮,还是那般毫无长进。
只能勉强入口。
平时在家都是谢又南在做饭,但是因为今天谢又南的手受了伤,简穗不想他动手,打算自己做。
她抬起谢又南的手,看了看男人手上贴在止血贴的手指。
明明只是不小心被纸张划了一个小伤口,可是现在整个止血贴都要被血染红了。
他的凝血功能仍然有些问题,一点小伤口都能流好久的血。
看到那不断晕开的红色,简穗有些心神不宁,她皱起眉:要不还是去医院看一下
一直没能止住血,以前的阴影尤在,她总觉得害怕。
不是说了没关系么。谢又南摸了摸简穗的头发,只是小伤口。
简穗抿嘴瞪了他一眼,闷着小脸把东西先撇一边,洗净了手后拉着谢又南的手回到客厅。
她从茶几上被打开的医疗箱里拿出新的止血贴,按着谢又南在沙发上坐下,低头小心地撕开他手指的止血贴。
她重新给他换上干净的止血贴,一边喃喃抱怨:为什么会这么不小心
居然拿个文件都被会纸张割伤,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她回来看到他手上有血紧张得不行,紧急处理过之后,这个人却怎么说都不去医院。
虽然割了一个小伤口就嚷嚷着去医院,确实有点夸张,但是她就是担心。
没事的。谢又南搂过新婚小妻子的肩膀,轻吻她的脸颊,安抚她不安的情绪:一会儿就好了。
你刚刚也是这样说的。
简穗闷声闷气地道,她推开谢又南,鼓着脸颊站起来,我去继续做饭了。
谢又南拉住她:切洋葱的时候用水冲一冲,才不呛鼻子。还有记得不要用手揉眼睛。
知道了。男人说了那么长一段话,让简穗都不好继续生闷气,她回头看着谢又南:你坐着不要等,等饭做好了我叫你。
男人微笑着应了一声。
简穗踏入厨房之前,回头一看,看到谢又南仍然听话地坐在原位,她略微放下心来,开始继续做今天的晚饭。
半年前,他们从A大毕业,回到了京都。
简穗选择继续读研,而谢又南原本的工作室在大二成功上市后,交给了下属处理。他在大三那年正式进入谢氏企业的管理层,成为谢氏认可的继承人。
不过因为谢又南想继续陪简穗在A大念完大学,所以并没有回到京都,平时都是开视讯会议。
在毕业之后,才开始正式到谢氏总部上班。
回到京都之后,他们在市中心选了一套三居室,距离公司和学校十分近,出入相当方便。
一开始因为简穗忙着考研的准备,以及谢又南进入谢氏忙碌,等他们有时间处理两个人关系的时候,已经是毕业半年之后的事了。
他们在上个月,终于结婚了。
婚礼举办的十分盛大。
毕竟是谢家和明家两个世家的联婚,基本上整个京都都撼动了,来参加婚礼的人几乎在京都顶着响当当的名头。
虽然仍然不允许媒体采访,但这场异常盛大的婚礼在过去了一个月,仍然让人津津乐道,余波不断。
简穗要说有什么改变,好像也没什么改变。
她和谢又南住在一起好几年,以前相处的模式和他们身份改变后的模式,完全没有差别。
唯一有点不同的
大概是因为没了顾虑,男人夜晚的需求变大了。
这个月常常一言不合便闹到天亮,让她在早上总是难以爬起。
简穗回忆起夜里火热的画面,忍不住锤了锤酸痛的腰身。她红着脸把切好的洋葱和土豆块一起放进锅里,而后在呼噜的沸腾声盖上锅盖,开始处理其他菜。
虽然她厨艺仍然没有半点长进,但好歹也学着做了这些年,还是能做出勉强入口的几个菜。
她打算蒸一条鱼。
给鱼身洒上葱末以及调味,简穗把鱼放进蒸炉里,正拿起汤勺子搅拌那锅土豆洋葱炖肉,肩膀上突然一重,男人的气息包围过来,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若有若无地撩拨。
炖肉?
刚刚还满脑子火辣辣的简穗险些拿不下勺子,她捉紧勺子,回头轻斥:不是让你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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