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握拳锤了他臂膀一下,不许他再笑,两人一来一回顷刻间扭滚在一起,身上卷裹着被子叫他们贴合得更近,姜娆被陈敛桎梏在身下,脸颊两侧深陷于他垂下的手臂间。
两人几乎面贴面对视着,这时,姜娆突然想起什么,阻止了他的继续亲热,同他开始算起秋后账。
“等一下…你还没同我说明白,昨夜里都去哪了。”
陈敛埋头在她胸前的动作一顿,再次抬头时,眸中氤氲少了些,转而换作清明。
“是正事。”
他言简意赅,说完便翻身从她身上离开,平躺在她身侧,挨着她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样,“时候还早,娆儿若累不如再多睡会?”
姜娆当然知道他意所指为朝堂之上的政事,可他甚少如今日这般隐言,尤其在她面前,于是姜娆心中闷闷的有点不是滋味。
见他已主动转了话题,姜娆撇开眼哼了声,抬手想把人从身旁推开。
“那我睡了,你便离我远些吧。”
她带着赌气意味将人往外推,只是奈何力气太小,软绵绵地推在陈敛身上,如同一只猫爪子轻轻往他身上挠,不痛不痒却格外勾人。
陈敛呼吸愈重,一把抓住了胸前那只不安分的手,随即将它抓来嘴边,不断亲了又亲。
“你放开,你有话不同我讲,还要这样欺负人吗?”
姜娆说着便要抽手,陈敛抓紧不放,一双灼灼有神的眼眸紧盯着她,以往每次,姜娆随便冲他撒个娇,他便什么要求都能应,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可偏偏这次,他是固执得坚决。
“我不想说。”
见他今日反应如此出奇,姜娆突然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想不一定对,难不成他昨夜单独外出并不是因为什么政事,而是因为女人?
思及此,姜娆心中猛得翻涌了下,她突然瞪大眼睛,一双眸子不自觉布上一层水雾,一股委屈的情绪夹杂着浓浓的醋意叫她再平静不得。
她轻咬着唇,鼓足勇气一下翻身过去,实实压在了陈敛身上,一如方才他满满欺压的姿态,只是她气势虽装足了,可脸颊同时也不自在地烧红了。
“大晚上外出能有何正事,我看你就是存心在诓骗我,莫不是故意瞒着我,偷偷去了什么花街柳巷寻乐子,不然又有什么是不能诚然说与我听的。”
她扑在陈敛身上一通埋怨,手上也没闲着,一下一下地忿忿锤着,只是因着她此刻的姿态不端雅,衣衫乱着,胸衣半露,双腿更是半跪在身下人腰际两侧,故而她每动作一下,雪白随之坠摇,满眼春色曳荡,冲击得陈敛心猿意马,口干舌燥。
他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她丰腴的胸脯处收回,甚至暗暗咽了下口水,开口时声音已哑得明显,“娆儿莫要胡说。”
等了他好半响,他却只不轻不重地回了这么一句,姜娆越想越生气,委屈情绪更是不断在心头蔓延,甚至说话间都快带上哭腔了。“陈敛,我不许你再碰我了,反正你也有旁人可找,我也没那么重要,此事你要想瞒便继续瞒吧,我再也不问你就是了。”
说完狠狠瞪了陈敛一眼,翻身欲从他身上下去。
陈敛被她这样剜了一眼,终于从回味中回了神,他拂开心头那点荡漾水波,伸手一把将人拦住。
“哪有什么旁的女子?娆儿天下无双,何人还能比得上你?”这话他说得理所应当。
姜娆却不领情,还在沉着脸继续挣他的手,陈敛自然不会轻易放开,见姜娆好似真的动了气,他微抿了一下唇,神色似有无奈,随后犹豫片刻,终于还是不情愿地在姜娆面前提及了一个名字。
“是沈追,他也来桥郡了。”说完,陈敛紧盯着姜娆,似在探究她听到后的反应究竟如何。
姜娆闻言只是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陈敛昨夜里见的竟是他,据她了解,两人之间并不算得熟络,更别谈什么政治联盟。
“沈追?你同他……”
还未说完,就见陈敛半眯了下眸,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似乎十分不满这个名字被她亲口念出来。
反应间,陈敛遽然抬起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一下下地反复摩挲着。这是他的习惯,每次一有难以消化的情绪,他便会用这个动作对待她,姿态俯首,透着强势威胁,“不许你叫他,也不许你想他。”
姜娆何其聪明,脑袋只转了一下,便瞬间明白过来陈敛今日的异样究竟为何,此时姜娆非但没有被他的威凛眼神威慑到,反而快被他这番吃味举动差点逗笑。
她强忍了半天才恢复了平静神色,方才堵在心头的那股气终于算是舒畅开了。
她故作严肃地睨着眼,抬高下巴嗔了他一声,假装什么也不懂,“我被你搂在怀里占尽便宜,哪里还有心思想旁人?再者说,你去见沈追有什么好瞒我的,还害我傻傻的在这吃干醋,你就是故意想看我笑话对不对?”
“他喜欢你。”陈敛开口艰涩,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抱着姜娆双手瞬间收紧了些许力道,他轻叹,“我不想在你面前提他。”
“就因为这个?”
陈敛认真看着她,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她语气轻松,好似觉得此事轻巧,可陈敛却难免多思。
沈追是当朝丞相家的公子,与姜娆门当户对,两人甚至从小便已相识,在外人眼里,他们二人才是所谓天造地设的一对,其实,陈敛当然知道姜娆对沈追并不曾生出丝毫的男女之情,可他还是忍不住地介意,甚至介意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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