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刚才,徐令昭喊李慕载师傅?!
“军中。”
“关你屁事!”
两人一口同时开口。
李慕载听到这粗鄙的言语,眉头微蹙,扫了徐令昭一眼。
若在平常,徐令姜看到李慕载这样的眼神,早就闭嘴了,可今日,他的注意力全在徐令姜身上,压根就没接收到。
“师傅,你跟她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徐令昭一遇到徐令姜,就像个自燃的炮仗,不用别人点,他自己就炸开了,“你为什么会住在这儿?还离我师傅这么近?!你说,你是不是对我师傅有什么企图?还是说,你在觊觎我师傅的美色?!”
徐令姜和李慕载:“……”
不得不说,方氏从小到大的灌输很成功。
徐以至于此,徐令昭每次看见徐令姜时,都是一副‘这是我仇人,我恨不得把她杀之而后快’的架势,徐令姜早已经习惯了。
徐令姜直接无视徐令昭,看向李慕载:“抱歉,我弟弟脑子不大好,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谁他妈脑子不好使了?徐令姜,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
眼看徐令昭又要炸开了,徐令姜打断他的话,凉凉问:“你今天是专门来找我吵架的?!”
徐令昭这人一激动,就容易分不清主次。
现在听徐令姜这么一说,他离家出走的理智,总算回来了那么一点点,当即冷哼一声,傲娇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还值得小爷我专程来找你吵架?!”
“不是专程来找我们姑娘吵架的,那你在我们院子里狂吠什么?!”
徐令昭看见夏竹过来,立刻跳起来:“你怎么还在?!上次那事,小爷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竟然还敢出现在小爷面前?!”
“好啊!来啊!谁怕谁!”
夏竹说着,挽着袖子,就要朝徐令昭过来。
“停停停!”徐令昭虽然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可他就是个纸老虎,就是说话嘴臭而已,倒也不至于真的和姑娘家动手,见夏竹要过来,他立刻高声道,“哼!好男不跟女斗!小爷,我……”
夏竹纠正道:“错了!是好女不跟狗斗!”
“你——!”
夏竹怒目瞪过来,徐令昭只得憋屈扭头,问:“师傅,你……”
“我都说,我不是你师傅!”
李慕载说完,转身朝外走。
徐令昭忙讨好追出去:“可我就认你当师傅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一辈子都是我师……”
李慕载一个眼神过来,徐令昭后背一凉,瞬间噤声。
徐令姜无奈摇摇头。
她没想到,上次徐令昭留书出走,竟是去投军了,而且他竟然还结识了李慕载。
“少爷素来慕强,想必是见李公子身手了得,便想拜人家为师了。”说到这里时,兰姨轻轻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
徐令姜知道,她在可惜什么。
徐令昭自幼,便对练功习武的兴致大于读书习字。
可偏生本朝重文轻武,兼之徐家乃是书香世家,徐弘礼便不肯同意徐令昭习武,只逼迫他将心力都放在读书习字上,盼着他日后能入仕为官,光耀门楣。
是以徐令昭虽于习武一道上颇有天分,但碍于没有良师教导,如今依旧是半吊子的水平。
夏竹接话道:“幸亏李公子没有收他当徒弟,不然姑娘在李公子面前,可就得矮一辈了。”
徐令姜:“……”
之前,因徐令姜声名鹊起,弄梅巷热闹了好一阵子,后来徐令姜放话,说她的画不私售,以及她不见客之外,来这里找她的人才慢慢少了。
这才刚安静没几日,因着李慕载升官,又变得热闹起来了。
华京各大权贵,都遣人来送礼宴请拉拢,隔壁整日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因着两家是一墙之隔,徐令姜她们这里听的一清二楚。
赵三娘坐在徐令姜院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像是有只猫在挠,脸上露出愤然之色:“哼!当初慕载籍籍无名时,怎么不见他们找上门来!如今一朝飞龙在天,他们……”
徐令姜神色蓦的一紧,当即就想说话,却有人快她一步。
同兰姨坐在廊台上绣花的苏蕙,蹭的一下站起来,厉喝道:“赵娘子慎言!”
赵三娘被吓了一跳。
这才反应,她刚才的话犯了忌讳,立刻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了。
好在因为隔壁有客,她们说话声音都压得很低,倒也不用担心,这话会传出去。
徐令姜把茶盏往赵三娘面前推了推,赵三娘便捧着茶盏,讪讪吃起茶来了。徐令姜的目光在苏蕙身上定了须臾,旋即又极快移开了。
因这几日,来拜访李慕载的人不断,苏蕙嫌吵,又怕给李慕载丢人,便来找徐令姜,问她可不可以白日在她们这边躲一躲。
徐令姜应了,苏蕙白日里便待在他们这里,待晚上时才回去。
赵三娘听说此事后,白日便去酒楼料理生意,估摸着李慕载家里人散的差不多了,会来徐令姜这里接苏蕙时,她便会拎着食盒,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来找徐令姜。
这天晚上,赵三娘过来时,苏蕙她们都在屋内,只有徐令姜一个人坐在院中的石桌上,赵三娘立刻靠过来 ,可怜巴巴问:“令姜,你同我说说,你一天跟慕载都聊些什么啊?我感觉,他每次跟你说的话,比跟我一个月说的话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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