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买鱼的人看到一旁的甜瓜、西瓜, 也会顺路称一点。就算不买瓜,人们也忍不住拍拍西瓜,听个响儿。瓜果比鱼卖得便宜, 西瓜一毛一斤,甜瓜八分。
一上午过去,鱼都卖光了。省城和乡镇不一样,活鱼不好运输、不好保存,新鲜的活鱼稀罕得很。
瓜果虽然有,大多长得不好,也不够甜。空间里种出来的西瓜清甜爽口,切开就是扑鼻的清香。就算买不起一整个瓜,几个人拼着买,也要买些带回去,只要尝了,就没说不好吃的。
当然,切瓜的刀和剖鱼的刀不是同一把,现在他们比以前富裕了,两把菜刀还是买得起的。
时音音在卖鱼过程中,悄悄添了一些鱼进去。大鱼比较少,最大的十一二斤,可以卖三块多。七八斤的鱼比较多,能卖两块多,仅仅卖鱼,就赚了一百多块钱。
西瓜都有十多斤,一毛钱一斤,一个卖一块多,加起来赚了二十多块钱。甜瓜八分一斤,一个甜瓜一两斤,堆出来的甜瓜四五十个,后来时音音又补了一点,卖了十几块钱。
今天一整天,共赚了两百块。
离开黑市前,他们开始添置常用的东西,比如调味品、猪肉等等。这次赚到钱了,时清濯阔气许多,买了二十斤猪肉,两斤排骨,还有板油,装进箩筐里,满载而归。
他们在猪肉摊买的多,老板算得便宜些,一共只要三十块。如今用肉票称肉都要七八毛一斤,黑市不要票,价格一直贵些,这个价格已经十分公道。
两人从黑市出来,果不其然被人跟上,时清濯拉着时音音一路跑,拐进小道,七弯八拐,找到之前踩点的地方,带着东西一齐藏进空间里。
两人跑累了,进空间就瘫坐在竹椅上。时清濯挑了一个小点的西瓜,切成两半,一人一半,用勺子挖着吃。
吃完西瓜,时清濯把钱倒在地上,开始数钱。时音音事先已经算过一遍,毛票太多,还是再算一次比较稳妥。
十块的大团结比较少,只有五张,其他都是五元,两元,一元,五毛 ,两角,一角等等,数起来很费功夫。
“一百七十块零四毛。”
时清濯终于数清楚,然后从中数出四毛钱,递给时音音:“零花钱。”
“一人一半。”时音音分给时清濯两毛钱。
“我又不买东西,你都拿着吧。”时清濯拒绝。
“以后说不定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呢?”时音音仍然把那两毛钱塞进时清濯的口袋,塞着塞着觉得不对,原来时清濯的口袋被扒手割破,还没缝好。
“你都收着。”时清濯拍拍妹妹的脑袋。
“那好吧。”时音音的小金库得到了一笔进账。
之前时清濯也会给她零花钱,时音音实在没有什么要买的,一直没要,今天赚得太多了,这才收下四毛。
平时钱都算在一起,是家庭财产。除去这一百七十块钱,还有舅舅给的钱,以及上次出来赚的钱,加起来两百多,在县城买个小院子绰绰有余。
“天黑了再回去。”时清濯提议道,“先吃顿饭,等我们吃完,估计人也走了。”
“好。”
时清濯开始做饭,今天称了新鲜肉,有几斤五花肉,肥瘦适宜,正好用来做红烧肉。
时音音有些累了,渐渐睡着,时清濯没叫醒她,忙了一天,又担惊受怕,让她休息会儿也好。
等时音音睡醒,红烧肉已经炖好了,汤汁浇在米饭上,闪闪发光。米饭的清香与红烧肉的香气交融,扑鼻而来,时音音干完三碗饭,觉得自己恐怕会变得更有福相。
两人吃饱,喝了点菊花茶,有点撑得走不动路。时清濯出去看了一圈,之前追着他们的人早就不见了。
天色漆黑,两人重新回招待所,洗漱睡觉。次日,他们换了个地方卖瓜,这次直接卖给了黑市里摆摊的人,虽然价格压低了些,好在不用露面,也少了很多麻烦。
空间里的瓜果都卖出去了,鱼也只剩几条,时清濯找碾坊打了几百斤米,已经够他们吃很久,剩下的稻谷都打算当稻种。
再数了一次钱,这次来省城赚了三百多,加上手里的余钱,一共四百块。
时清濯买了些东西,带着时音音去找徐叔叔。徐叔叔全名徐源正,以前在大学当老师,就住在学校附近。
他们找过去的时候,对方正好在家。
“你们是?”徐源正只比时建国稍大几岁,却很见老态,有一半头发都白了。
“叔叔好,我是时清濯,我爸爸是时建国,这是我妹妹时音音,想到您以前给我们写过信,特意过来拜访。”
时清濯说明来意,带着麦乳精,还有几个甜瓜,一个西瓜。
“建国呢,怎么不见他?”徐源正往外张望,确信没看到时建国,有些疑惑。
“他已经过世了。”
徐源正嗫嚅几句,眼眶微红,说不出话来,最后拍拍时清濯的肩膀,又摸了下时音音的头,声音发颤:“好孩子。”
“都是好孩子,快进来。”
徐源给他们俩倒了糖水,实在没有什么能招待的,就切了一个甜瓜,与他们俩说些琐事:
“我爱人那个时候出了事,和我们断绝关系,让我好好照顾女儿。”
“我在研究瓜果,改良品种……研究出来的瓜,还不如你这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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