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咽了咽口水,机关术这玩意,她以前只在电视剧看到过。
银桂见她吃惊,用手势讲述:她瞧见年轻女人把云疏抓走后,很是担心,帮她去搬了救兵,受救兵指示,带她从这条密道逃生。
云疏猜,年轻女人突然被手下叫走,也是她们计划中的一环。
但这未免有点匪夷所思,银桂搬来的救兵知道年轻女人家的密道?
这个救兵和年轻女人是什么关系?
云疏的警戒线拉满,只想赶紧出去,或者穿走。
银桂冲她温和一笑,做动作告诉她不会再有人抓她了。
旁边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
云疏将脑袋转过去,才看清楚她们站在一条长道中,墙壁上安装了瓦数极低的电灯,透过昏黄的灯光看见尽头连通一个房间。
里面设有桌椅,一个漂亮的女人优雅地坐着,面前有书本和绘画工具,她正在伏案勾画。
光是看她的侧面,云疏不由大骇,如此姣好的容颜她不是才见过吗?
那个非要和她打架,把她抓回家的年轻女人。
云疏第一反应是被耍了,银桂不是来救她的吗?怎么又把她带到这个女人面前来了?
难不成她们是一伙的?为了让她体会刚被解救,却发现是空欢喜一场的窝火滋味。
这么神经的做法,确实符合年轻女人。
但这些念头只在云疏脑海中维持了眨眼的功夫,紧接着她就瞧出来不对劲。
前面的女人抬胳膊的时候不小心把一本书碰到地上,她大惊失色地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掸灰。
这行为和年轻女人拿着书本就开始扔的行为截然相反,如果不是精神分裂,只有一种可能。
这是两个人。
女人起身说了句话,银桂忙握着云疏的手走到她跟前,向云疏比划。
云疏费了些力气才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是代妹妹和她说声抱歉。
云疏明白了,这是年轻女人的姐姐,看她们大同小异的脸,应该是双胞胎。
不过最吸引云疏注意力的是一本翻开来放到桌上的书,上面全是图画,能够看得懂的图画!
这位姐姐和年轻女人的脾气大有不同,她挂抹浅笑和银桂交谈,银桂随即对云疏比划:她想和你单独聊,我先走了。
云疏轻动眉头,银桂和两个手下快速地消失在另一条通道。
整个地下密室只剩下云疏、姐姐和四个站在边角的打手。
类似的情形云疏不久前才经历过,和年轻女人在街上对峙。
当时面对气势汹汹的年轻女人,云疏最大的感觉是迷惑,但这会儿迎上眼前平静如水的姐姐时,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不,准确点儿说这股森寒是该姐姐传达给云疏的,在银桂走后,该姐姐的眼色点点变化,冷得如同地狱恶鬼。
云疏直觉:这人比年轻女人更难对付。
该姐姐转身拿出一张才完成的画,将画纸怼到云疏的脸上,强迫她看。
云疏把纸打远一些才瞅清楚。
这位姐姐的画工很好,线条简洁,能一眼看懂。
云疏瞬时不寒而栗,她画的类似漫画,一小幅接着一小幅,前面全是一个女人。
女人被鞭子抽打,被鞭子勒脖子,被鞭子绑在树上。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经受鞭子的酷刑,惨不忍睹。
最后一幅终于换了主人公,是一个另外的女人,她被押着,跪在先前那个女人的尸体前,瑟瑟发抖。
云疏目光如炬,盯向该姐姐。
她阴寒地笑起来,魔怔一般,鸟语了一大堆。
云疏仍然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却又什么都听懂了。
她串起了一个很狗血的故事,这个姐姐是想栽赃陷害。
图画中被鞭子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是她,跪在她尸体面前的则是年轻女人。
云疏是被年轻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绑走的,她当时用了鞭子,如果最终发现云疏浑身都是鞭痕,再搭配些手段,不难让人相信是年轻女人折磨的。
云疏在心里冷呵,姐妹相杀的戏码啊,但凭什么要伤害她这个无辜的?
她余光已经晃到偏角的四位打手走了出来,每个人手上都握上了粗实的鞭子。
而该姐姐则退回去坐下,优雅地单手撑头,含笑望着云疏,一脸等待看好戏的模样。
疯子。
云疏啐了一口,二话不说把装备包放在前面来,打开内层取武器。
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许国强在她的装备包里放有麻醉弹,一弹打趴下一个,却不会闹出人命,晕乎两三个小时就醒了。
云疏在实验站学习使用武器时,率先接受的条例是:闯荡异世,不是为了伤害,非不必要情况下不用武器。
她先前面对年轻女人,之所以没拿武器,既是考虑到麻醉弹的子弹数量有限,年轻女人带的手下太多,解决不完全部。
又是因为年轻女人给她的感觉还不至于动武器,至少每一次交锋,她都没受到过实质性的伤害。
哪里像眼下,云疏断定她们是真想把她抽个遍身开花。
四个打手见云疏有动作,鞭子猛地甩出,云疏掏出麻醉弹就对准了近处的一个人。
她应声倒地。
其他人显然没料到云疏有这么厉害的武器,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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