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绥平时有两副键盘,一副是上场比赛用的,一副是平时训练用的。
离开基地时,他只带走了比赛用的那副,另外一副则被留给了AFC。
算是一种纪念。
关绥说,“那键盘不是我的,是乐乐的。”
程哥:“??”
那么大一个键盘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骗谁呢?
解释起来太麻烦,关绥懒得继续跟他说,眼神一敛:“去不去拿?”
程哥:“………”
程哥:“去去去!你要自己的键盘还能拦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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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
关绥把那副键盘留给江琞用,自己则用他从家里一路抱过来的那副。
“时间把握得刚刚好。”关绥道,“准备一下,一会儿开播。”
江琞:“我有一个问题。”
“在一个房间直播的话,不会窜麦吗?”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俩在一起直播了。
关绥:“………”
好问题,确实是没想到的。
他摸了摸鼻子,“要不……我再让人换出去?”
现在是19点48分,如果让人再挪过去可能会来不及。
江琞道:“算了吧。”
关绥沉默了会儿,“我的锅。”
“是我没提前想到。”
江琞想说,也没怪你。
但目前确实是遇到难题了。
“你坐好。”关绥拔掉外设和摄像头,起身:“我来想办法。”
“……来得及吗?”
“来得及。”关绥停住,“信我。”
抱着装备走了两步,关绥又大步跨回来,弯下 | 身子把头一偏。
江琞盯了两秒,又收回目光:“?”
“亲一下。”
“现在?”
江琞坐直身子,慌张地看了眼门外,生怕有什么人突然从门后冒出来。
“能回去亲么?”
“回去之后,随便怎么亲。”
关绥笑了一下,“怎么回事,想得倒挺美。”
“这件事之后再说,现在就要亲。”
拗不过,江琞连汗毛都在紧张,他双手无意识地收紧,瞥了一眼门外,然后飞快地在关绥脸上“啵”了一下。
声音还有点大。
江琞立刻转回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只有耳朵尖诚实地变红了。
关绥觉得脸上痒痒的,他揉一把粉毛,往外走,“等着哥哥啊。”
等听见关门声,江琞才蓦地松了口气。
手心被掐出指甲印,江琞看着它们,有点茫然,但更多的是兴奋。
虽然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就发展成了这样,但有一说一,还挺高兴的。
他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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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
程哥一边帮着人装设备,一边骂骂咧咧道:“我是有病才会让你回来基地!”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非要这么操心!
而且把他房间还贡献出去了!
Wish抱着一堆东西来找他借电脑的时候程哥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虽然他房间里的确有一台电脑,耳濡目染之下也时不时地会打上两局,但这玩意儿更多的是用来工作。
或者基本不用。
要不是“Wish回AFC基地给队员开小灶”这件事不适合公之于众,以及Wish这狗比的人身威胁(假的),他!才!不会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
“当初你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关绥在插键盘,“要是后悔了,我现在就走?”
程哥一把把摄像头扔在桌子上,“我他妈说错话了行吗?我想你来我非常想你来!”
“只是我没想到你说要带个人来居然是真的,带来的人居然乐乐?”程哥指着楼上会议室方向,不可置信道:“这他妈就是你跟我说的助理?”
关绥耸了耸肩,拽了句英文,“of course!”
“还是生活助理,没他不行的那种。”
程哥:“………”
把最后一件设备安好,程哥面无表情道:“这件事请问您的生活助理他清楚吗?”
“当然,我是他老板,他没我也不行。”
程哥:“…………”
妈的傻逼。
去死吧。
“你最好是。”
“在基地的这一个多月,你最好安安分分的!我不管乐乐是你的生活助理还是工作助理又或者是不是助理,总之就是不要乱来!你退役了是不归我管,但不要忘了我请你来的目的——”
程哥双手撑在桌上,抬起头看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一定要尽你所能,帮我。”
程哥已经有好几天没睡好觉了,眼底的乌青一片片的,因为Wish的退役,AFC今年的赞助撤资的撤资,解约的解约……
他这几天不仅要张罗新成员的事儿,还要帮华仔关心队员们的配合问题,甚至说是还得腾出时间来解决赞助商的事儿,不然AFC这么大一个基地很快就会面临资金端短缺,甚至说是半决赛还没打到,就因为没钱而倒闭了都有可能。
程哥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本来就显老的人,现在更是不修边幅。
Wish垂下眼,无声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眼神沉静的像一湾深潭,程哥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人其实还挺正经的。
他今天担心的那些事儿不一定会发生,是错觉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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