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县令对于文先仪还是十分倚重,所以他听从来,后来他将文先仪带去姚静军中,姚静并不曾拒绝,这无疑让冯县令提着的心稍微松了些。
姚静在巡视南城门,身后跟着十来个亲卫,剩下两个文士就是陈足道和文先仪了。
陈足道悠闲地看着四周,一点都不像是等待着开战。
文先仪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姚静手下的士兵,要知道就在短时间换防中,他就被震撼了一把。
特别齐整,如同训练有素的精兵一样。
现在他看着一个个姚家军,几乎都是精气神非常旺盛,他们仅仅拿着自己守城的兵刃,随时做好了出战的准备。
和之前他看到的本县人马苦愁忧虑之色,真是大不一样。
姚静察觉到文先仪的表情,她也没多加理会,真打起来,她手下兵厉害能打自然而然地会传出去,他看到也无妨。
陈足道也没去理他,他看似悠闲,其实除了观察这城池周围,此外,就是观察姚静了。
现在的姚静又让陈足道心中又提高了一层评价。
如果姚县尉是男儿,陈足道想着他到了这时候定然会奉他为主,可惜……
如今的姚县尉再怎么厉害,他日终究会嫁为人妇,手下的势力易主,他若投奔了她,她寻的夫君不是明主之像,他怎么甘心?
其实陈足道这担心若是为姚静所知,定然会说他想太多。
姚静并非这年代的思想,将来嫁了人之后,就该将一切交给夫家。
姚静不保证她日后会不会成亲留下后代,但是走上抗争命运、在乱世保全自己和家人的路后,她就不会放弃追随她的人,如果阻力是她未来的丈夫,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之。
一人之命,怎比得上为她拼命的众多部下?
至于以后的成果,姚静会是一个将果实交给他人的人吗?
答案是根本不会,姚静前世在军中向来以不愿吃亏闻名。
现在的陈足道不知道,但是真到了陈足道不愿离开姚氏政权的时候,他会提出来,而姚静也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
“报,敌兵已到十里外驻扎。”
姚静接过战报,笑看了陈足道一眼。
“果如我们所料,张贼驻扎木村坡。”贵县十里外有一坡,是平原田坡地,周围无山,旁边正好靠着水源,驻扎在坡上,最防偷袭。
因为一旦有军队偷袭,坡上很容易侦查到,然后由本部兵马冲杀下去,可以有席卷之力,可以平白比平常战场上多出一倍战力。
陈足道从姚静手下也拿过战报,到了这时,他反而更平静起来。
“对方军中也有能人啊。”陈足道先感叹一句。
姚静和陈足道其实并不意外,他们早就料到他们驻扎的地点。
文先仪昨天也在推算贼寇驻扎的地方,现在看到贼寇驻扎在他们最不想的地方,文先仪也叹了一口气,他道:“张贼手下有千余骑兵,冀州刘赦怎会放心张刀区区一个囚徒掌管?”
姚静笑看陈足道一眼,陈足道笑着点头。
文先仪目光闪动。
姚静微微点头:“先生放心。”
陈足道也点了点头,在姚静的六个亲兵护送下离开了,姚静看了文先仪一眼,并不在意他多想。
等到陈足道离开后,文先仪还是忍不住问道:“姚县尉……这是?”
姚静说道:“无事,只是昨儿和陈先生揣测着张贼驻扎之地,然后快马去了那地为张贼准备了些东西。”
文先仪心惊,他可是半点都不知。
“文先生,你先下去吧,待贼兵休息两个时辰,定然会派兵前来试探着攻城,城头危险,先生还是城内等候吧。”
文先仪更好奇了,只是他清楚知道现在是不可能知道的,他忙道:“姚县尉放心,卑职也曾习得剑术,能够协助守城。”
姚静一听,自知他心思,便也不阻拦去了城楼各处做了最后的巡查。
***
午时。
斥候回来不久,附在贵县地面上,能够隐约听见马蹄踏步的声音。
不仅仅是姚静,北城的全武惫和冯县令也不由得提紧了心,终于来了。
不久,骑兵率先赶到,不过他们并没有接近城头长弓200米内。
来了约莫五百骑兵,另外五百骑兵只怕在北城,后面也传来步兵推进的声音,显然这张贼见自个势大,准备分兵攻城了。
城头安静万分,大家都严肃地盯着五百米外的漆黑一片,手不由地握紧了准备战斗的兵刃和用具。
终于,骑兵率先本散开了,步兵开始移动,从军容上看,姚静多少松了口气,虽然人数至少在五千左右,但是有一半的的人皮甲都不全,冲杀的兵刃也是各种各样。
想来,这些是张贼招的新兵,可是到底不在冀州境内,敦县又十分穷苦,能够保持三四千的铁甲兵刃已经是很用心在做了。
步兵在百米停下来,一雄壮大汉提着把巨斧催马上前,后面的步兵跟在他人马后。
到了城门近处约莫七十步处,举着大斧,凶恶喊道:“哪里来的人马?还不速速开门放吾军进去?”
这轻蔑地架势,看来是前面两县没有什么抵抗。
姚静心中轻叹,县城终究是县城,一县之地哪里能面临一万大军压境,还不如早早投降,免得被杀进城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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