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什么都好,就是忘性大,他不觉得怎么样,可八两就不一样了,他死死地盯着开过来得马车车夫看。
这会儿姚静和红鸾青鸟上了马车,八两还没有移开目光,倒是让林虞觉得他不是盯着那车夫,而是那三位姑娘家。
“八两?”
八两这才移开了目光。
“可不能盯着人家姑娘瞧。”
八两连忙摇头:“不是,是那车夫,似乎有点熟悉。”
林虞也看了过去,问道:“见过?”
八两终于想起来了,说道:“那姑娘,是住在我们隔壁的姑娘!”
“少见多怪!”林虞笑骂一声。
八两颇有些无语:“明明是公子你看到隔壁住的不是商客而是姑娘,让我去打听的。”
林虞这才记起,他当初进屋门看见隔壁住的是姑娘,和掌柜所说,这里住的全是商客相悖,才让八两去打听了一下。
后面得到的答案是,这姑娘是辽州一个姓李的商客的女儿,李姓商客因为女儿生病,所以将女儿留在关内修养,自个儿去关外买卖去了。
商客之旅,也算商客了,林虞也不再怀疑什么。
说到底,林虞之所以去查,不是那姑娘真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他怀疑掌柜说这里住的都是商客的话的真假而已。
马牵了过来,林虞和八两扬鞭很快追上去。
姚静在马车上,示意慢慢跟着那对人马。
跟了一段路,为了怕被怀疑,姚静带着两丫头下车去过成衣店。
***
夜深。
姚静换了身灰扑扑的衣服,收拾好后,悄无声息地出了驿站。
白日跟了一路,越发发现这队人有问题。
远远到了目的地,是两进的宅院,宅院外没什么异样,但是姚静发现屋内却是巡查严密异常。
最里面院子灯是亮着的,她极其小心地翻墙进去,内院小了,又时刻有人盘查,她无论如何都是别想进去。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等了小半个时辰,他看见白日那胖子的中年人从屋子里走出来,腰是弯着的,明明屋里还有人,可是他弯着腰亲自关了门,分明是恭敬里面的人。
他出来后,巡查的护卫也没停下给这胖子见礼,可见,这胖子就是一个幌子。
姚静心中有了数。
那里面的人有九成就是她要找的人。
也不急着动手,她小心地退了出去。内院她进不去,她没必要太冒险,既然确定了,时间还长,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
***
翌日。
姚静就不常呆在房间里了,用对外的说法就是,她的风寒好了。
跟着商客出来做买卖的辽州姑娘,肯定不是什么淑女,爱出门那是极其正常的。
塞外民风更开放,不管未婚还是已婚的女子,出门玩耍或者谋生相对于其他地方要来得多。
姚静还没有动手,就接到暗卫送来了一个她早就料到的消息。
中都天子在幽州遇刺。
与此同时,姚静也在辽州遇刺。
虽防备的好,但是没想到的是,下手竟然在一个郡守的迎宴上,实在让人吃惊。
经过查明,幽州和辽州有着冀州刘赦放在两州的人。
姚静很快发现,她怀疑的人在哪所宅院内不曾有丝毫出门。
又观察了几天,她发现,这宅子里在动土。
姚静眼睛闪烁。
看来是查探到这朝阳关的兵力了,想要逃出去很难,就琢磨其他办法了?
姚静心中主意已定,准备晚上过来动手。
上了马车准备回程。
可是在刚上马车的时候,她不由地顿了顿,她发现宅子里的人出来了。
那‘胖子商客’送了一个年轻的文士出来,而且还显得有些尊敬。
更重要的,这个文士姚静觉得非常熟悉。
他是谁?
上了马车,马车稳稳行使。
不过半路,姚静掀开了车帘。
等到看见他抱着一壶酒出来,姚静这才记起来。
他就是三年前那位在敦县借她之力逃出张刀手下的浪荡子。
他唆使张刀投刘赦……那么他根本对朝廷没有抱有敬畏心,桓览不放心幽州牧和辽州牧,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身份过来,又提前来到这里布置后退得路,这时候的他不是应该小心得不能再小心,怎么突然和一个外人有交集?
姚静看得清楚,那胖子虽然恭敬,但是却疏离,隐约听到他称呼那人为俞公子,可见根本不是自己人,而是在半路上认识的。
这么紧张的局势还能让半路认识的人进宅子,双方也都很可疑。
瞅着那人歪扭扭地在马上半真半闭。
嘱咐车夫一二,不一会儿,马车前面的马突然有些发疯,横冲直撞起来,不一会儿就控制着撞上那人。
那人也大吃一惊,忙抓紧缰绳,人看着瘦弱,但是竟然能指使这马大跳跃开了,没碰上姚静的马车。
姚静示意红鸾青鸟大喊,差不多的时候,姚静准备出去控制疯马。
谁知道这时候,一个大汉在后面骑着马追过来,很快到了马车旁,凭空从他的马上安稳地落到马车车夫所在,他用力一拉扯,马儿惨叫一声,然后安分地停了。
姚静目光一亮,这大汉的身手真好,绝对不弱于张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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