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到,估摸是连夜赶路过来了,而且姚静派出去监视护送的人还没有发现。
“主公不知道?”陈足道皱起眉头。
姚静微微点头,看着陈足道说道:“已经第二次了。”第二次,可以瞒过姚静派过去监视他的人。
“主公暂且可以放心,次子瞒过了主公却依然出现在主公面前,可见,也并非不可收服之人。”陈足道转而安抚姚静说道。
姚静没有答话,然后向外说道:“将他带进来。”
“足道,你先去休息片刻。”
陈足道微微点头。
“臣告退。”
姚静目送陈足道出去,然后将屋子里的东西清理了下。
陈足道走出院子,刚好看见林虞走进来,林虞微笑的对陈足道问了声好,这轻松惬意的样子,哪有连夜赶路过来的疲惫,也哪有逃走主公监视后的心虚?
“孝和(林虞的字),主公见了你之后,有时间来我府里下盘棋吧!”陈足道主动说道。
林虞微微颔首,行礼道:“敢不从命?”
陈足道点了点头,大踏步离开了。
林虞待他走出院子,才慢慢起身。
敲门声响起,姚静继续提着笔写着什么,她没有应声,更没让林虞进来。
林虞又敲了两下,姚静依旧不做理会。
林虞看了看守在门两边的亲卫,心知姚静定然也是在里面,他想了想,心中也有了数,看了看周围,旁边是个廊子,他慢慢走到廊子横栏木椅子上坐了下去。
别看他现在看着精神,其实,他是非常疲惫的。
姚静批完两份公文,这才挥了挥手,外面有铃铛声响起,守在门口的姚静两个亲兵突然起身,然后将林虞从木椅上提起来,并直接将林虞压了进去。
林虞倒是一直没反抗,被推进门后,见着门被关着,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
姚静在看新的公文,对于进来的林虞视而不见。
林虞到了这里面,倒是不像在外面一样随便,姚静没说话,他也就静静地站在这屋子下首。
“你如何过来的?”姚静说得。
林虞行了一礼,说道:“宏县喝了不少酒,然后躲入澡盆出了驿站。”
姚静抬眼,真是会利用人心,监视他很久的暗卫都会知道,林虞好酒如命,一旦喝醉,天塌下来都不会醒来。所以,他喝醉了,洗了澡也睡着,便不由自主放松了警惕。
驿站小厮进门将沐浴大桶抬出去的时候,他们隐约看见床上有人影睡着,也就没有发现这林虞躲进了水里被驿站小厮抬了出去。
这些暗卫早就知晓这林虞酒醉后会睡到第二日午时才会醒,这不免又拖延了时间。
姚静派这些暗卫监视和保护着林虞,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对林虞无礼和多有打扰,这才让林虞连夜赶路过来,反而姚静的那些暗卫……现在只怕也才发现不久。
“或许,应该有人贴身跟着你才好。”姚静慢慢说道。
此番除了林虞太会算计人心,也未尝不是姚静尊敬他,并没有对他无礼之故。
“这就不必了,晋侯。”
姚静抬眼看他,林虞拱了拱手,说道:“虞早答应过晋侯,没有得到晋侯的允许,是不会离开钦州。虞虽然放荡,但向来信守诺言,晋侯可以放心。”
姚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说吧,你大费心思让足道给本侯传信要前来辽州,有何要事?”姚静慢慢说道,也不提林虞在信中所言可以让姚静兵不血刃拿到幽州之事。
林虞听到这里,也不由的严肃起来,他说道:“在虞说出目的前,虞需得问晋侯一件军事秘闻!还请晋侯如实告知虞。”
姚静平静地看着他说道:“你说。”
林虞低下头,又行了一礼,说道:“敢问晋侯,是否收到刘赦撤兵的秘报?”
姚静心中一惊,表面上却波澜不惊的。
但是屋子里突然变得格外寂静,林虞也蓦然地感觉一股压力让他都感觉到不适。
不过两月不见,这姚钦州给人的威压倒是又不自觉地上涨了很多。果然坐拥一州之地的诸侯,和坐拥两州之地的诸侯有着很大的区别。
“是。”姚静还是答道。
林虞脸上慎重起来,叹道:“本以为此事不会发生,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姚静淡淡地撇眼,手上的笔不停地勾勾画画,但是后日辽州主簿看到这份公文,就会格外惊心,因为这份公文的一个准字显得格外犀利,这让他怀疑他上奏的公文是不是出现问题,让主公生气地写下这份重力准字。
“你早知道?”姚静放下了笔,这份公文也批阅完了。
林虞立即摇了摇头,他说道:“虞怎会这般知道先机?不瞒晋侯,此事虞还是到了宏县才隐隐有了些设想,这才大胆问晋侯此事!”
他注意一下姚静的脸色,又道:“若非如此,虞也不会这般连夜赶过来。”
姚静审视地看着林虞,就算要连夜赶过来,为何要躲过她派过去监视保护的人,一个人连夜赶过来?
这个问题,姚静没有去问,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宏县一个县城,他到底发现了什么,竟然会有刘赦退兵这样的大猜想?
姚静皱起了眉头。
“你仔细说来。”她紧盯着林虞,如果林虞有一丝隐瞒或者解释得勉强,她会毫不犹豫地处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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