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就在下面,只是脸上根本没有哀伤之色,她旁边的丫鬟,穿的不正是一身白衣!果然就是这贱人戏弄自己。
姜负雪根本没说过喜欢她,全是宴音自己在那边说话!
蒋英涵瞪着她,眼睛像淬了毒,恨不得将她生吞下去,才能解她今日尴尬受辱之恨!
宴音只微微仰头看来,眼里的戏谑毫不遮掩。
“你……你,宴音……啊!!!”她指尖颤颤,丢了大家闺秀的体统,跺脚尖叫一声,仪态也不顾了,跌跌撞撞地跑下了楼去。
宴音……
姜负雪读出了她的唇形,她这遭丢脸,原来是宴音做的吗。
想到宴音现下脸上的神色必是狡黠又兼得意,他不禁轻轻勾起了唇角,这个狡猾的小破落户啊,明明自己都替她教训过蒋家了。
之后蒋英涵直接跑出了书院,再也没有来过了。
宴音大仇得报,心情自然不错,笔下秋荷画得七扭八歪,被钱夫子赶着去面壁也不觉得丢人,施施然得跑到院墙那里乖乖站着去了。
安静站了半刻钟,忽然隔墙听见了夫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大字不识就进了书院,除了武陵侯府,看的更是太子殿下的面子,但凡拿出一个一心治学的态度来,进益再慢,夫子也是欣慰的,可你这三天两头的打斗寻衅,真是污了这圣贤之地!”
武陵侯府?这一下就引起了宴音的注意,再定神一听,只有夫子的声音,被教训的人一言不发。
她贴墙听到夫子走了,那头彻底安静下来。
抬头看,高处有个花窗,很高,她踮起脚尖拉住栏杆:“霍南疏,是你吗?”
果然看见一个黑漆漆的脑袋动了动,转过身来,是霍南疏艳冶的脸,他只是看着扒栏杆的宴音,没有说话。
若不是听他说过话,宴音还以为这是个哑巴呢。
“那天谢谢你啊。”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该打个招呼,就又说了一句谢谢。
霍南疏又听她说谢谢,头撇向一边,显然是不想听。
这人态度真差,“你也来念书?”宴音承他救了一命,大人不计小人过地继续和他唠。
霍南疏点了点头,惜字如金。
宴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才念书啊。”蒙童应是在五六岁,世家侯府不应更看重子女学识的吗。
“霍冲说,大字不识,做不得将军。”他的眼神有些冷,像锐利的刀剑。
“但你现在才认字,年纪有些大了呀……”宴音说完这句,少年不出所料的黑了脸,转身要走。
宴音觉得自己实在失礼,怎么能揭恩人痛处,忙喊停他:“诶诶,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呀。”
“你脑子都撞傻了……”他低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隔得远,宴音没听清。
霍南疏紧着说道:“没什么!”
真的走了……这人好闷啊。宴音扒得手酸,撒手回去乖乖站着。
站到了下学,仍是周叔赶马车来接。
车行至那日也姜府马车相撞之处,忽然又停了,这次却不见颠簸,宴音率先看了出去。
不是姜负雪,而是一伙短打穿着的人,面容凶悍精干,他们从背后摸出了刀剑。
不妙!“周叔,调头。”她喊道。
然而人就是冲宴音来的,怎么可能放任她走。
这阵仗,再想想自己在盛京之中得罪过什么人,宴音当即就敢肯定,这是蒋英涵的手笔,联想到之前的“张虞”,她必然是有门路的。
没想到蒋英涵被她作弄一回,就疯成了这样,当街就敢雇凶杀她,她蒋家能只手遮天不成。
宴音当机立断拉着青芝和周叔下车跑路,然而动作到底没有这些练家子快,更有一柄长刀掷了过来。
宴音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当啷——”是刀剑相撞落在地上的声音,有碧玉佛珠相撞的细小声音。
她再睁眼,就看到了霍南疏,少年面容冷厉,四尺长的唐横刀在手,寒芒冻彻日光。
他整个人也如开了锋的兵刃一般,散发着危险的杀意。
作者有话说:
新放个预收~喜欢的收藏一下吧,谢谢宝子们啦!
就是没定下谁是男主,宝子们可以给我一点意见吗?
奚容是宫家二少爷的贴身丫鬟,每日伺候作息,缝衣补袜,除却一副净丽皮肉,她只是个普通丫鬟。
二少爷宫秋庭淡雅清泠,是人人称道的温润如玉、世外谪仙。
只可惜,他是个喜欢女装的妖孽,只有奚容得见。
宫秋庭最爱的就是逼着奚容帮他梳妆、夸他好看、催她拿小皮鞭……
明艳的唇瓣张合,不准她有任何拒绝。
后来,大少爷宫椋羽被找了回来,奚容又被要去伺候大少爷,他吃尽了苦头回府,老夫人对他的要求无有不应。
却没料到,宫椋羽是个更大的妖孽,野狗一般未经教化。
看奚容的眼神像把刮骨钢刀,她日日为那双幽沉的眸子心惊。
黑暗中,他强迫她十指紧扣,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别再回二弟那,我明日向老夫人要了你。”
宫秋庭也日日拿危险的眼神看她,在无人处堵住了奚容,像个弃妇:“本公子所有模样都叫你见了,不负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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