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的郎君这么快就跑出来了,把人遮了个严实,那眼神凶得跟豺狼似的,瞪得他们心脏都忘了跳了。
小子们还来不及跳下去,就被一勺子水泼痛了眼睛,龇牙咧嘴地倒了下去,当即就有哭了起来的。
宴音乖乖藏在他背后,嗅到了他身上干净又清爽的气息。
她忍不住将下巴磕在他的背上,“小孩子真烦人啊,他们走了吗?”说话时小巧的下巴一下下戳着他的背。
小侯爷的衣服比她还单薄,背上的肌肉明显有些绷紧,偏她还拿手去戳了戳。
宴音在欺负他这件事上向来很有一套,以前是让他跟在自己屁股后头,对他颐指气使的,现在是喜欢作弄他,让他说不出话来。
总之不管怎么变,他都被宴音吃得死死的。
“走了。”霍南疏眼神纷乱,转身推着她的肩膀进屋去。
将少女按坐在妆台前,他拿起了梳子替她梳头,有他在,宴音愣是没有自己学着梳头。
顺滑的发丝总喜欢用手中滑落,但霍南疏有了经验,很快就挽好了,还是和昨天一个样子,简简单单的。
看着镜中人清淡的模样,他莫名有些歉意:“我会多学一点,以后替你挽别的发式。”
宴音左看右看,已经十分满意了:“你不是大将军嘛,怎么能天天琢磨着给我挽什么样的发髻呢。”
他不说话,只轻撩她耳畔的发丝,抿着嘴眼里都是温柔。
宴音从镜中看他,单薄的衣衫没有拢住,那整齐好看的腹肌又露了出来,弯腰的时候就更明显了。
看着那样皎艳一张脸,实在想不到这身材这般血气方刚,让人气血翻涌。
她眼神总是克制不住地瞟,索性转过身来看他,眉眼弯弯,笑颜如花绽放。
小侯爷见了,那双桃花眼又变得潋滟起来,她又仰起了头,试探着靠近。
他果然就听话地弯腰,半垂着眼,那张常年像涂了口脂一样的薄唇微张,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镜中看着,少年与少女的面容逐渐挨近到一起去,呼吸相闻,气氛旖旎,高挺的鼻子已经碰到一块儿了。
她捧着他的脸,少年鸦羽般的睫垂落,乖乖地不说话。等她越来越近了,就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宴音忍不住勾起嘴唇。
真好骗……
手指偷摸着上来,猝不及防地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
霍南疏遭了袭,睁开眼睛,连痛呼都没有,捂着额头一言不发。
“疼了吗?”宴音一想到自己确实使了劲,有点慌了,去拉下他的手臂。
就见那两道上挑的剑眉也委屈地垂落了下来,绝佳的样貌也显得神色恹恹。
宴音以为他生气了,哄道:“别生气嘛,碍……阿声,我以后不逗你了。”
“你开心就好。”他这话是认真说的。
宴音听着不对味,以为他还生气,伸头道:“我让你敲回来?”
“不用。”他转身要出门去。
“唉,不能走。”她拉住他,“我,刚刚,你过来。”
他迟疑的眼神刺激到了宴音,硬是拉得他半蹲了下来。
她想俯身去亲他,可羞涩总占了上风,几次将将挨近又停住了。
霍南疏还以为她是在作弄他,可偏偏被她弄得气血翻涌,又不敢再动。
“你自己来嘛……”她急得推他手臂。
这木头终于晓事了,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他忙乱地抬了手,轻落在她的脸上,宴音闭上了眼睛,花瓣似的唇饱满莹润。
炙热的唇先是轻轻贴了上来,他试探着亲吻,又远离,才悄悄启唇,他的舌尖也是滚烫的,手在她后颈扶着,伴着惑人的气息入侵她。
宴音的脑袋像是被温水泡着,迷糊得很,手忍不住按紧在膝上。
但她很快就不能这样了,霍南疏的呼吸愈加粗重,按住了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他越发急切,唇舌撬开了她的齿关,勾着她的舌尖一起做亲密羞人的事,将最后一丝羞涩也吞吃殆尽。
最后宴音不知怎么地坐到了他的腿上,吻得难舍难分之际——
外头响起了捶门声,两人的唇瓣不期然地分开,一缕银丝拉出未尽的缠绵,看着羞人。
宴音不住地轻喘,不知道自己如今是怎样一番媚眼如丝的糟糕模样。
“阿声,有人……”她不知为什么说这句话,还说得黏糊糊的。
霍南疏轻嗯了一声,最后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才留她独自在屋内平复,大步走过去开了门。
外头声音很大,听起来是那些哭闹的小子带着家人来论理了。宴音从窗户瞧着,霍南疏也没说几句话,那些人就都走了。
“他们没找麻烦吧?”宴音问道。
他重新走了进来:“小孩子的事罢了,几句说清便好。”
“那我待会就……出去了。”他说的是昨晚说好的,去洛府的事。
宴音红晕未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绞自己的手指:“那我在家等你。”
“好。”他说着就要回自己屋中,想到什么,又回了头。
“以后也可以吗?”他声音变得有些干涩。
宴音脑筋没转过弯来,抬头看他:“可以什么?”
“亲你。”霍南疏带着少年的莽撞,直白说道。
她的心扑通了一下,胡乱地点了头,就推了霍南疏出去:“你快去,去办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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