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音却不情愿在这时候看到他,莫说他强迫自己,要不是这个人,自己早跟阿声在云北逍遥了,也不用想现在见个面还要跟
姜负雪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看着穿着单薄的心上人,就想上前给她渡过一点暖意。
他还是白日里的那一身团花锦袍,富丽的纹样丝毫不折损清贵,反将冰雕玉琢的脸衬得越发净丽,像古画里留白的牡丹图。
该是谁也拒绝不了的人,宴音偏躲开了,咳了几声说道:“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姜负雪皱眉凝着她,心里升起了许多猜测。
“清泉观的山泉水太凉了,我用来洗了脸,风一吹,到了晚上就不好了。”她给出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他放松下神色,去触她额头,没什么变化,但见确实神色恹恹。
姜负雪又似阿爹一般念她:“山泉最是寒凉入骨,偏要贪那点凉快!”
现在症状不显,汤药什么的也不需开出来,他便让宴音早些休息,嘱咐她晚间盖好被子。
“真的不要我陪你睡吗?”姜负雪摸着她的头,“我可知道你的,睡着了就爱踢被子。”
宴音缩在被子里嘟囔道:“不是有青芝吗?”
左右姜负雪还有许多事要忙,就没有坚持,只说明日再来看一下脉,亲了亲她的鼻子便走了。
看着门又重新关上了,宴音轻出了一口气,青芝睡着外间守着她,另外的丫鬟们就在各自房中休息。
她闭眼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就听见细微的响动,一道人影落在了她的面前。
宴音睁眼正准备喊人,却被黑影迅速地捂住了嘴。
“是我。”霍南疏说道。
此时外头远远传来二更天的打更声。
她一双杏眼先是瞪大,再然后就溢满了欢喜,霍南疏放下了手。
“你怎么进来的?”宴音有些不敢置信,疑心自己是在梦里。
霍南疏说道:“我在马车底下。”
“跟来做什么,可是有什么话忘了说?”宴音问道,但一想实在没必要深入虎穴。
偏偏这时候霍南疏不答话了,手指轻蜷,溟濛的眼睛看得人心动。
他要如何解释,只是不舍与她分开,就糊涂地跟来了。
瞧着这样一双眼睛,宴音还有什么不明白,开心地探出身子去抱他:“你来得正好,我还疼着呢。”一见他就要撒娇。
又是混说,看她原先安睡的模样,可不像还疼。
怕人着凉,他略抱了会她软暖的身子,就将人塞回了被中去,才问道:“真的?”
“真的,少将军虽不勇悍,但阿音实在弱小。”
这是真的,虽然霍南疏今日温柔得不行,宴音真的还觉得微疼,但又忍不住说荤话。
霍南疏听得耳尖又热,同样的血气直冲阳货,这人总是对他口不择言,教人欲爱又忍不住咬牙。
偏偏她说得兴起:“你来是想抱抱我,亲亲我,还是……”
霍南疏闷哼一声,低下头去堵住她的嘴。
这时外间的青芝听到了些低声细语,朝里问道:“小姐,怎么了?”边说还边要往里走。
宴音耳边听到唇色和霍南疏绞缠的水声,和青芝的渐进的脚步声。
她忙挪开脸,不顾拉出的银丝,急忙说道:“青芝,别进来,回你房中睡去吧。”
霍南疏又上前亲了她一口,将银丝勾回了口中去,唇色诡艳,桃花眼魅惑如妖。
青芝却没立即答应,反而在原地犹豫了,她性子聪慧,想不出什么情况小姐会不让她进去。
除非房内有别人,可别是劫持之人,然后逼小姐说的这些话。
宴音打量了自己和霍南疏的仪容,才说道:“罢了,你进来吧。”
只看了一眼,青芝就急忙出去了。
等屋内彻底安静了下来,宴音担忧地问道:“你明日怎么出去了?”
霍南疏也想好了,答道:“跟着厨房采买的车出去。”
“那走之前,记得给我做早饭啊。”宴音熟练地和他提要求。
他轻捻着她的发丝,含笑应下了。
宴音往里面挪了挪,拍拍床示意道:“上来吧。”
霍南疏却犹豫了,说道:“我还未沐浴更衣。”
她埋头在矜贵的小侯爷脖颈处嗅了嗅,大言不惭道:“香的,快上来!”
脚还在被子里蹬了蹬作势要生气。
他无法,只好将外衣脱下,也挤到了床上去。
他本是锋利疏离的个性,现在睡着她枕边,整个人的气质都软和了下来,手在被子底下熟练地圈抱在她腰上,是没有棱角的霸道。
被中气氛安宁美好,宴音圈着他的脖子,借着月光看他,交换着柔情轻缓的吻,霍南疏的唇变得越发艳丽,在月光下能蛊惑人心。
“老实交代啊小和尚,上哪里学的邪法?”她声音像裹了棉花一样的软。
“嗯?”
低低的哼鸣带着疑惑,好像没听明白宴音在问什么。
“我怎么就亲不够、爱不够你呢?”宴音又开始诉说着衷情。
霍南疏心尖颤动个不停,额角轻蹭着她,阿音,阿音地喊个不停。偏不是撒娇的声调,低哑动听,催得她也有些倾动,白日幕幕重现在脑海。
宴音已经喜欢趴在他的胸膛上,此时整个人的重量也到了他的身上,但对霍南疏来说没有任何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