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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刚刚还在朝上生龙活虎,据理力争的几人居然就这么遭遇了不测,实在让人忍不住扼腕叹息,进而猜想,究竟这事谁干的。已经有人怀疑到主和派头上了,也有人疑虑会不会是三人的仇家上门寻仇,下此毒手?印浩云敏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这里面果真如大家想的那么简单,为什么三位大人死的这么蹊跷,又凑巧是在那罗国侵犯之后,朝野动荡之时?
    他每天都在细细查找,盘问可疑之人,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印浩天给他带来了一个人,此人满面胡须,倍显沧桑,但是腰背挺直,眼神犀利,手有老茧,一看便不是普通人,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别的,而是他脸上的一道长长的疤痕,痕迹颇深,可见当时受伤应该挺重。
    不过,他现在也没空管他的伤疤,他把印浩天带到一边,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印浩天一五一十跟他说了。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在广安寺印浩天掉进陷进时遇到的那个怪人。薛业跟印浩天一直都在让人找他,一直都没有他的踪迹。说来也巧,这几次他却被发现在含春苑露面,薛业让他们先不要声张,等他再出来的时候便守株待兔,将他擒获。
    抓到他后,便对他开始询问,他一开始极不配合,他有武功,发起狠来,撂倒十几个人都不在话下。但是他们拿出了刑讯逼供的手段,他也许的熬不住了,便提出要见吴谦,要见到吴谦之后才说。大家都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见吴谦,吴谦自己也是非常纳闷。
    过来后,这人二话不说,扑通一下就给吴谦跪下了,倒把众人吓了一跳,不知他唱的是哪出戏。这人足足磕了三个头才又直起身子,冲着吴谦喊了声“少将军”。这一个称呼让吴谦当场就变了脸色,他立即追问他是谁,这人看着吴谦,将自己的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这人是吴谦爹,吴沥将军的亲兵名叫郭勇,肩负着将军的重托,藏匿深山十几年,一直暗中保护着吴谦。此次出来是因为知道了那罗国进犯,朝臣死亡,而自己怀疑有细作在京城暗中操作。他将自己的发现一一告知了众人,原来那罗国有细作组织,这个组织里人人身上都纹有纹身,平时不显,只有闻到他们特制的香料才会突显出来,以供相认。
    他因为接触过这种香料,一直试图配制,但是因为不懂,有些香料又太贵,所以一直没有配好。但是他有了新的发现,有一次他跟随吴谦去了含春苑,在一个房间里闻到了那种特殊的香气,他看到了那个暗格,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下去偷走了。
    现在,那配制好的香就在他的身上,他相信,如果这香如果可以大量地配制出来,只消在京城里给每个人闻一闻,逐家逐户排查,一定可以找出那罗国的细作。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不过这个人可信吗?印浩云半信半疑,印浩天表示应该可以相信,毕竟他可以说出来许多吴沥大将军的事,而当时在山里小屋发现的那枚带有那罗国标志的箭矢,据他说,是射中吴沥将军的箭,他留下来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报仇,还有要把真相告诉吴谦,让他为大将军昭雪。
    印浩云听了之后,决定先把含春苑严密监视起来,未免打草惊蛇,只是秘密控制,另一方面,他找人去配制香料,陆靖明他们几个眼看这件事可以解决也是非常兴奋。印浩天则是在回到府里后,心情又是一沉,他可以在外面为大哥出谋划策,可在家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样对信宁。
    信宁最近的变现让他越来越没有自信,也让他越来越怀疑,她说不喜欢自己了,说自己累了,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嫁给王顺在她看来才是一个最好的归宿。可是自己真的甘心就这样放弃吗?他心里清楚,他不甘心。
    信宁此时正在博文园里,印浩天这些天回来的都比较晚,她也听说了兴安朝发生的大事,知道印浩天心怀家国,想必现在也是心急如焚,想要出力。
    她明白他,理解他,又因为他没有娶自己,没有影响到他而感到庆幸,既然这样的话,更加不能让他的仕途因为自己而变得不顺,信宁坚定了这个想法。
    印浩天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地帮印浩云,却反而给自己帮了倒忙,现在要想再去说服信宁,只怕是更难。
    信宁心里想着事,手里在收拾东西,不知不觉入了神,印浩天进去的时候便看到信宁看着窗外,手里不停在摩娑一支发簪。
    那簪子他看的清楚,记得分明,正是那日上街碰到王顺,他手中拿着的那支。
    可恶,那时他还被蒙在鼓里,还留了银子当贺礼,现在想来简直可笑。
    他上前一把夺过簪子,信宁只觉眼前人影一闪,手上一松,抬头一看,印浩天眼底蓄起的冰冷怒意吓了她一跳。
    “这是王顺送你的?你刚刚是在做什么,睹物思人吗?”印浩天咬牙切齿。
    信宁脸色一白,印浩天只当她是被说中了心思,手上不自觉用力,那簪子戳进手心,扎进肉里,他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只恨不得将那簪子捏碎,让信宁再没有其他念想才罢休。可气的是,即使信宁现在这样对他,可是他还是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打不得,骂不得,只恨恨地看着她,甚至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少爷,你的手!”信宁惊叫一声,印浩天这才发现掌心被刺破,此时鲜血涌出,血流不止,地上已经是刺目的一小片红。但是他毫不在意,只扯起嘴角,冷哼一声,“你现在连我的名字都不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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