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刻就去了御膳房,因为她几乎天天来,这里的人也习惯了。
正值午膳,里面的人都在忙着给皇帝和太皇太后做膳食,一时没有大师傅来她这里。
药膳她又不会做,有一个方脸大嘴的太监自称向全,要给容宛月打下手。
容宛月扫过一圈,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怀想,他的手上有一道伤痕,不过已经上了药。
她指着怀想道:“你来。”
怀想很是惊讶,慢腾腾地走过来,他的视线与红袖一触即开。
容宛月只当没看到,她问:“做过药膳吗?”
怀想先是摇头,而后猛点头:“奴才看师傅做过,奴才会做。”
当着那么多意味不明的目光,他站出来说一定给娘娘好好做
向全道:“娘娘,他就是个烧火的,药膳这么贵重的滋补汤,他哪里能行?”
容宛月压根没理他,只对怀想道:“你能保证做好吗?”
怀想咬牙:“是,娘娘,奴才一定能做好。”
“娘娘,他不会,您看他的手都伤了……”向全挤兑怀想。
容宛月故意不耐烦地道:“好没规矩的奴才,本宫要谁做,谁就地做,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左右我?”
向全赶紧下跪磕头,头叩在地上一阵闷响。
容宛月看都不看,带着宫人离开。
走出几步远,她放松下来,拍拍胸口,刚刚她应该够嚣张了。
走回邀月宫内,红袖以为娘娘是为了自己,她当下又高兴又忐忑,伺候得更加尽心。
她脸红红的,一直看着容宛月。
容宛月不解其意,红袖道:“娘娘,您变了。”
容宛月眉心猛跳,她不动声色地道:“哪里变了?”
“娘娘您对奴婢们更好了。”红袖道。
容宛月暗舒气:“这有什么,你们尽心伺候本宫才是。”
红袖跟绿蜡赶紧应了。
等药膳端上来,容宛月闻着味道不错,赶紧带着人送去太和宫。
她另外又带了香囊,香囊里是安神的药材,正好送给姬星河,如果他能戴在腰上更好,日日看着,好感可以一点一点地增加。
她到了太和宫门口等着,凑巧得是,除了脸熟的几个侍卫,今日守在檐下的还有周元白。
她看向周元白,他一动不动,目不斜视,喉结下便是绣着麒麟的侍卫服,面色严谨,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如果不是知道小说中的周元白,怕是旁人看着他这副样子也想不到他这样一个人会为了自己的心上人穿鞋画眉,最后做出谋逆之事。
她盯着周元白看的时间长了,周元白似乎察觉到,朝她投来疑惑的一瞥。
容宛月偷看被抓住,下意识露出微笑企图蒙混过去。
这一幕恰好被容尚书看到,他从御书房走出来,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大庭广众之下与侍卫统领眉来眼去。
他立刻咳嗽一声,容宛月奇怪地看向他,没没有太大的反应。
容尚书见状又咳嗽一声,身边的红袖低声道:“娘娘,是国丈。”
容宛月一下明白过来,眼前这人是原主的爹,礼部尚书。
她上前一步,容尚书低声问道:“娘娘为何在此?”
容宛月指了指身后的食盒道:“来给皇上送汤,爹怎么在这里,刚刚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话音刚落,一旁的周元白得令进去,容宛月又看了一眼。
容尚书声音更低,但是语气可不好:“娘娘在做什么,既然是来为皇上送汤,为何不速速送了就走,你身为娘娘,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何与侍卫统领有眉目往来?”
她什么时候……
她只不过是看了几眼周元白罢了,怎么容尚书说得好像她出轨被抓住一般?
“爹,我哪里跟人有什么眉目往来?你怎么这么说女儿?”容宛月不满。
容尚书脸色阴沉:“没有最好,要不然被皇上看到,必是要处罚你。你要时刻记得,你是容妃,又是容府嫡女,言行举止务必要符合规矩,万不能随心所欲,坏了礼仪体统。”
容宛月:……
什么玩意。
怪不得原主跟她爹的关系不好,谁想有一个这样一言不合就教训人的爹。
容宛月一脸不以为然,容尚书看到更是不喜,似是想到什么,他低声道:“你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容妃,还有何不满,不要再惦记莫旭春,早点为皇上开枝散叶才是正事。”
莫旭春,他是谁?
容宛月茫然,可容尚书显然是不愿再多说,他深深看一眼容宛月,眸子里满是警告。
容宛月莫名其妙,侍卫出来道:“皇上召娘娘进殿。”
容宛月惊讶,往常姬星河从不见她,今日怎么让她进去了?
她问道:“皇上真的要见我,他要做什么?”
侍卫摇头道:“末将不知。”
好吧,进去就进去吧。
反正她还一次都没去过,看看也无妨。
容宛月进去太和宫内的书房,紫檀木的书案雕龙画凤,身后的书架上放满了书,左边兽首香炉中袅袅升起淡青色的烟雾。
她看到周元白站在右边,姬星河就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摞奏折,他眉头微拧,好像被什么难倒了。
但是他坐也不好好坐,身子往一侧倾,笔就拿在手里,尾部戳着自己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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