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月道:“这里滑,等下我们不要从这里走了。”
姬星河点点头,他还在想着如何能让这个孩子落胎。
容宛月已经往湖边行,看到上面淡黄色的荷花时,她惊讶道:“黄色的荷花,皇上你从哪里弄来的?”
姬星河尚未说话,容宛月回头,正在这时,她看到一旁伺候是王喜,眼神凶狠,袖笼滑出一把匕首,冲着姬星河的后背刺了过去。
“小心!”
容宛月大喊一声,姬星河只觉自己被推了一把,他回身看到容宛月胸口被刺中,而刺伤她的人竟然是王喜。
只见王喜毫不犹豫地抽出匕首,鲜血喷溅,容宛月摔倒在地。
可她落地的时候,双手下意识护住了小腹。
“阿宛!”
“保护皇上,护驾护驾。”
“娘娘,娘娘流血了!”
刚刚还一片祥和的御花园里此时乱成一团,王喜已经被侍卫押住,他双目无神,手上的匕首被打落,可他仍然重复着刺的动作。
他这副模样,像是中邪一样。
姬星河抱住容宛月,她胸口血流如注,姬星河急忙按压住伤口,喊道:“太医,快去喊太医。”
他抱住容宛月就往羲和宫跑,容宛月只觉得身上哪里都痛,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姬星河的身上也已经沾满了鲜血,容宛月艰难地道:“皇上,我们的孩子会没事吧?”
姬星河急忙安慰她道:“没事,它一定会没事。”
容宛月听了之后也没觉得放心,她捂住肚子道:“皇上,我好疼啊。”
姬星河鼻子酸涩不已,他努力压下心中的难受道:“马上,马上太医就来了,你会没事的。”
容宛月没再说话,姬星河跑得快,额头很快有了汗珠,她抬手为他擦拭了汗珠。
姬星河看她一眼,只觉得羲和宫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么远。
好不容易到了羲和宫,太医们也来到了。
他慌道:“快,快给娘娘止血。”
太医们急忙过去,这匕首居然有毒,此时容宛月的伤口已经成黑色的了。
蒋太医验出来,这毒跟皇上之前中的一模一样。
一听这个,姬星河更是急如星火,他道:“快,快给她解毒,她一定要没事。”
蒋太医急忙应是,可现下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解药可能会对娘娘腹中的胎儿造成他们也无法预料到的影响。
而且娘娘刚刚动了胎气,这一胎恐怕也难保。
姬星河听后愣了一下,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的结果,让这个胎儿可以落胎。
刚刚他还为此计没能成功而苦恼,可现在太医告诉他,这个胎儿可能保不住了。
他本来该高兴的,可是他却突然想起容宛月倒下的时候,还依然不忘护住自己肚子的情形。
她问自己孩子一定会没事吧,他向她保证孩子会好好的。
他一瞬间心绪复杂,蒋太医也知道皇上为难,他道:“皇上,还需尽快决定,解药是不是现在就用?”
他正思考的时候,容宛月痛醒了。
刚刚模模糊糊的,蒋太医的话她都听见了。
她问蒋太医道:“难道没有既能保住孩子,又可以解毒的方法了吗?”
蒋太医十分地为难,姬星河道:“阿宛,你的命更重要。”
他对蒋太医道:“用药吧。”
容宛月摇头:“不,等一下,皇上一定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我想要保住它,你刚刚不是也说它一定会没事的吗?”
姬星河又岂不知,可比起失去容宛月,让容宛月与自己一样受这毒的苦楚,他宁愿不要这个小恶魔。
即使,即使他也有过犹豫。
他握住容宛月的手,容宛月脸色苍白,手指冰凉,他道:“阿宛,就当我们与它无缘,还是尽快用药,再耽误不得了。”
容宛月摇头:“不行,不行,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她不同意,姬星河瞧着不能再等下去,他狠狠心道:“快拿药来给娘娘喝。”
容宛月道:“我不喝。”
太医们面面相觑,姬星河面色冰冷:“都还愣着做什么,这是圣旨。”
太医忙活起来,姬星河握住容宛月的双手,容宛月道:“你放开我,还有别的办法,一定有的。”
她的伤口再次流血,姬星河又急又难过,他恳求道:“阿宛,阿宛,我们不要它。”
容宛月眼泪流出来,她身体剧痛,意识又开始模糊。
她紧紧握住姬星河的手,指甲在他的手上留下长长的划痕,她道:“答应我,留下它。”
姬星河哀伤地看着她:“睡吧,我陪着你。”
容宛月昏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漆黑,可她听见一个小娃娃的笑声,小娃娃胖乎乎,手臂上还带着小小的桃木剑,她循着光走到小娃娃的身边,那是一个女娃娃。
她长着无牙的嘴,笑得口水都要流下来。
容宛月的心软成一汪春水,她伸手去抱的时候,娃娃不见了。
四周再次陷入一片纯黑之中,她只能听见婴儿的哭声,哭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她惊醒过来,抬头发现天已经黑了。
想起自己的梦,她急忙去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坦,也看不出什么。
她的胸口很疼,包着白色的布缕,她想起昏迷前姬星河的哀伤,他根本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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