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冉别来脸不去看陈尤,略带哽咽的说:“嫂子一直留连花丛,考不上是她没本事,又不知上进,怎可怪大哥?这么多年,大哥辛苦保持家里家外的,现育这胎又很艰难......她怎么可以这般.........”说着自己又哭了起来,还很泄愤似的瞪向陈尤:“真是没一个好女郎!喜新厌旧,又不知体谅夫郎!”
这么一段话说下来,听得陈尤愣愣的,随即喊冤:“我的好冉冉你可别哭了,哪里会没好女郎,我不就是好女郎么?可别一棒子打死啊!”说着话,还轻轻的抹掉他脸上的泪痕,怜惜的说:“莫哭,莫哭。再哭,孩子可要笑话你了。”
青冉抽抽鼻子,哼道:“她最喜欢爹爹了,哪里会笑。”他温柔的摸了摸腹部,微微垂眸,“同枕共眠多年,竟不如和尚一句话......阿尤......你会吗?”说着他猛的抬头定定的看着陈尤。
陈尤手顺了下他头发,开口:“真心换真心。”说着她笑了起来,“别想太多,不论如何,我都护着你的。”不论你藏有多少秘密,你都是孩子的爹呀,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不护着他护谁?
陈尤说罢,张开双手拥抱住他:“别难过,后日我们去瞧大哥,若你不放心......明天道谢完就去。”
青冉的下巴抵在陈尤肩膀上,轻轻蹭蹭,眼里带着得意的笑意,嘟囔着:“那会累到孩子......后日吧,大哥一向要强,若明天去了定不愿见我。”
“好,听你的。”陈尤拍了拍他后背,像安抚孩子一般,“别总哭,对眼睛不好。”
“知道了啦。”青冉双手圈住她的腰部,柔软又纤细,“阿尤可别忘了,你要好好护着我。”
陈尤在他头顶落下一眼:“好。”
她一向信守承诺,不论任何时候。
温度一夜之间降低,似乎要宣告冬天来临,隔天起来打开门,便看到院子里花草上铺上了极薄的白霜。
呼吸间一个激灵,呼出都有点儿白气。
这冬天也来得措不及防。
陈尤回屋又套件衣服,出门前看了看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的青冉,不禁笑了,又拿了被子给他盖上,并拉下被沿,让他露个头出来。
被拉下被沿的青冉还不乐意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还有点生气开口:“别拉我被子。”说完转个身又睡了过去。
“真是个娇气的。”陈尤无奈的笑着摇头。
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并关好。
洗漱完,便去厨房熬粥,炒鸡蛋,烧水给青冉备着。
忙完,陈尤都觉得自己很点亮贤惠这技能。
端水进屋里的时候,青冉已经醒来,正裹着外衣,赤着脚蹲在地上,在一个箱子里找什么,看她来了还说着:“阿尤,有没有瞧见我那红色的披风?”
“有,起来地上凉得很。”陈尤皱眉说了句,连忙放下水,关好门,回头还见他蹲在哪,更无奈了,走过去拦腰抱起他。
“呀!”青冉被吓一跳,瞪着陈尤。
陈尤把他放回床上,手指点了点他额头:“真跟小孩子似的,也不怕冻着。”
青冉看她皱眉,便扬起个大大笑脸:“才不会呢。”还拿脚蹭蹭她的大腿。
陈尤连忙用手抓住他乱动的脚,入手滑嫩冰凉,连忙将他脚给塞被窝里,开口:“真是越来越孩子气。”说着顿了下,看了眼床头的衣服说:“先穿好衣服,我给你拿披风。”
“知了知了。”青冉嘴角略带戏谑的笑,“怕我凉到,今日便不出门了可好?”
正在拿披风的陈尤好回头看他,好笑的说:“既说出口,又想反悔?”
青冉在床上一边换衣服,一边不在意的说:“我讨厌和尚嘛。”
“又不是去看和尚。”陈尤回着话,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厚厚的大红披风,款式极简,但那颜色却正得很是张扬,“你穿上这披风,定非常好看。”满是赞赏之意。
刚换好衣服的青冉斜她一眼,骄傲的抬抬下巴:“那是自然,谁让我长得好呢。”
那模样得意骄傲,又娇俏得逼人。
陈尤哈哈大笑起来,走过去,弯腰伸手就捏了下他脸颊:“对对,冉冉长得最好。”
“能娶到我这般的夫郎,可要好好珍惜,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啦。”青冉伸手圈住陈尤的脖子,看着她笑起来的酒窝,特别心安,“给我选首饰好不好?”
“好。”陈尤顺势蹲下身,拿了床下摆着的鞋给他穿上。
青冉静静地看着认真又温柔的陈尤,脸上笑意更是温暖。
等两人收拾好,吃完早饭提着礼出门,日头已高。
两人走路去杨家村,在路过田地的时候,行来不少人的注目。
因为他们两人打扮得一点也不像庄户人家,陈尤一声浅蓝色偏白的衣袍,腰间束着同色腰带,干脆利落,而青冉里穿白衣,外穿正红披风,美得极为张扬。
看得本在劳作的徐财一边心跳如鼓,一边却是嫉恨恼怒。
“真像城里的小姐公子啊!”其中一个村民感叹,“陈女郎这运道真了不得。”
“啧,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徐财嗤笑了声,“难道你也要跟她一样吃软饭?”说完扛起锄头就往回走。
那村民被说了这么句,也没回话,看她走了,对着她背影呸了声,嘀咕着:“你还不是卖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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