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话,青冉轻轻蹭蹭她后背,满足的勾着嘴角合上眼小歇。
腰间绑的乐歌,则又一次低吟。
陈尤诡异的能听懂她说的话。
似乎在说,你这女郎还挺会说情话。
满肚子情话,就想说给夫郎听。陈尤在心中暗道。
乐歌又沉默了,好一会真的在她心中回应:“你能与我说话?”
陈尤也愣住,接着心中回道:“大概能。前辈,你是就是乐歌?”
“吾乃明离。”她现在说话却有些艰难,“太多年未开口,竟有些不自在。”
“哈哈。”陈尤笑了,真诚道:“明离前辈,之前的事,多谢!”
明离嗤笑:“你这小辈,心中警惕得紧,却还能真心实意道谢,实在有趣得紧。”
“一事归一事。”陈尤摇头,继续道:“因为有前辈你,我和冉冉才能得救。”
“冉冉?你身后那修蛇?”明离语气一下子不好了,接着有些黯然的说:“蛇性不定,你这小辈可别一头热,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陈尤对她说的不置可否,只道:“我信他。”
“哈哈,你倒像我。”明离笑了,说完这句,却沉默了下来,不打算再说下去。
陈尤却又有些好奇的问:“前辈只提不要我一头热,却没提人妖成亲如何?”连那老奶奶都会提,这明离却是不提的?
“呵,吾岂是那些俗人?”明离回得有些不爽,“若是如此,那天上的月老岂不是要次次违背天道?此外,天道给妖族定的情劫,却不准妖入人间历劫,那天道又该如何自圆其说?难道你要它食言而肥?”越说越激动,乐歌再次长吟起来。
然后,大白天的,万里晴空,天空一道雷劈到马车前方的树上。
青冉惊醒。
乐歌的长吟声戛然而止。
陈尤紧紧拉着马,好不容易才安抚下马,看着那棵已成焦炭的树,低头看了眼乐歌,深有所感的说了句:“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阿尤,怎么回事?”青冉警惕的看着四周。
“没事。”陈尤不禁笑了,安抚下青冉,将自己在心里跟乐歌的对话,简述了遍,当然漏掉明离那句得罪修蛇的话。
说完,她就先笑了,指着前面那棵树,道:“这就是惩罚了。”
青冉先是愣住,接着哈哈大笑,看着乐歌的目光却友好不少,直接说:“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就是这个理!”话说了后,还点头增加自己对此话的赞同感。
明离又略微得意起来了,抖动几下,在陈尤心底说:“你这夫郎还挺不错。”
“是非常不错。”陈尤笑了,拍了拍青冉的手背,示意他先等等,然后在心里说到:“前辈,这天道时时都听着世间声音吗?”
“倒也不是。”明离也有些奇怪,这几千年她可没少骂天道,几十次被听到一次就够多,但这次却一下子被听到,还立刻降雷,真是奇怪了。
“要是时时听着就好了。”陈尤说得很是无奈。
“时时听着,那你夫郎大哥可就惨了。”明离一眼就知道她准备说什么,立即刺了一句,“世间生灵平等,但若是妖因自己心性胡来,造成一方灾难,天道决不会饶过。”
陈尤呆愣了会,脸有些热,却还是说:“这不是他本意......”
“是非曲折,天道自会算好,做的因,得的果,该是谁的,谁就要受着。”明离打断了她的话后,又道:“你觉得他无辜?还是那些百姓无辜?我知你心中早有答案。”
“是。”陈尤应了,她心中还是很沉重,看向好奇的看着她的青冉,继续开口:“可是......他是冉冉大哥,也是我大哥。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冉冉必然承受极重的打击,而我心中也不会好受。”
明离叹息:“这人啊,俗不可耐!俗不可耐!终究都是为了自己私心!”
陈尤朝青冉笑了笑,心中说道:“我就是个俗人,分亲近远疏。前辈,我知你一定极为厉害,想求你救下他性命。”
明离立马哼了声:“吾就知你这小辈抱着这心思!”
“对不起,前辈。”陈尤脸更红了,她深感羞耻,却无可奈何,“前辈,只要您救下他性命,我尽我所能去完成您一个心愿。”
“哈哈,你这小辈在说笑?”明离一下子笑开了,“我都无法做的事,你凭什么能做到?”
“......也许久凭我还是个人吧。”陈尤这话没半点的讽刺语气,她说得真挚:“只要我能做的,我都替你去做。”
明离安静了好一会,就在陈尤有些泄气的时候,她哼哼了几声,开口:“要是我让你去杀人呢?”
“......”这话她真的没法接。
“你杀还是不杀?”明离却不放过她,又问了句。
陈尤脸色变了又变,她说杀和不杀,都不行。
青冉在一边看着,见她脸色不好,便猜是她在乐歌那边受委屈,立马怒冲着乐歌怒道:“你欺负阿尤了?信不信我折断你!”
乐歌抖动起来,明离气呼呼的说:“你赶紧说话,哪个女郎在夫郎面前可怜兮兮?”
“前辈,如果那人和你有仇,那我杀,如果是无辜的,不杀。”陈尤抬头对着青冉露出笑容,心中缓缓说道。
“阿尤,你和她说什么了?”青冉紧张兮兮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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