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禁悔恨,好端端的为何要将婴儿唤来燕北。
龚青岚满脸震惊,脸色一变,布满了担忧:“原来是真的?侄媳妇儿听到风声,长宁侯世子不愿善了,要纳小姑子为妾。”心中却是冷笑,燕王府与齐家早已撕破脸,还能坏到哪儿去?这般说,无非就是叫燕王府欠了个人情。
闻言,二夫人唬了一跳,大惊失色。
“啪——”手中的茶盏骨碌的滚落在地,浑身仿佛被抽去了力气,无力的瘫软在炕上。
二夫人怨恨不已,死死的揪着炕上铺着的褥子。若不是那狐狸精,她怎会得罪了长宁侯世子?若是婴儿当真做了妾……眼底骤然闪过凶光!
“侄媳妇儿,你可得帮帮二婶娘。婴儿在京中与太医院院使嫡长子有了婚约,怎可另嫁?再说,婴儿是正经的嫡长女,怎能给他人做妾?这不是打齐府的脸面么?枫儿在外行走,岂不是受他人笑话?觉着我们齐府落魄了,谁敢与咱们做生意?”二夫人脸色苍白蜡黄,厚厚的一层脂粉也是遮掩不住。
龚青岚不以为意,二夫人的言外之意便是好好的世家嫡女,给人做妾,便是卖女求荣。若当真是有家底的世家大族,断然不会做出这等落了身份之事。有心人便会揣测,齐府是否开始败落,不若表面光鲜。如此一来,那些个滑奸精明的商户,断然是不敢与齐府合作,对生意有极大的影响。
可,若是齐楚婴被退婚呢?
那一切自是另当别论!
“二婶娘,侄媳妇儿与夫君能帮助,定是不会袖手旁观。我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一荣俱荣,一损皆损。”龚青岚忧心忡忡的说道:“长宁侯世子毕竟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嫡亲胞弟,他想做的事,一般无人劝得住。这事儿得尽快的解决了,莫要等消息传到京城。若是被太医院院使彭政大人知晓,断然会退亲。”
二夫人一怔,神色萎靡。是啊!谁敢与皇后胞弟抢人?
龚青岚收惙着针线篓子,不经意的说道:“长宁侯世子不是非小姑子不可,他无非是被二婶娘摆了一道,心中一口恶气无处出罢了。若是好好登门赔罪,送上身家亲白的姑娘,身份上不辱没了世子,指不定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庶女换嫡女,自是行不通。可谁家的嫡女愿意给人做小?二夫人没了主意,忽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眼底闪过一抹精芒。
正文、第三十四章 算计
芳菲苑,二夫人斜倚在炕上,腰后垫着大红色冰裂纹锦锻大引枕。头上裹着布巾,神色委顿。
下方伺候的秦嬷嬷,听了二夫人的主意后,却是震惊的缓不过劲儿。
“这……”秦嬷嬷嘴角翕动。面色为难,暗道二夫人是个忘本的,娘家帮衬站稳了脚跟,反过来算计娘家。若是将嫣儿小姐换了婴儿小姐出来,到时候如何向娘家交代?许老夫人若是得知,断然会埋怨二夫人,不认了她这女儿。
“事情就这么办。”二夫人目光锐利的射向秦嬷嬷,警告道:“我知晓你是母亲身边出来的人,既然跟了我,便不能生了旁的心思。我这般做于谁都有好处!婴儿嫁进京,能提携了齐家儿孙。嫣儿随了世子,身份虽不好看,可谁说得准以后的事儿?兴许世子相中她,以世子的身份,哥哥自是水涨船高。”
秦嬷嬷想了想,也觉是这个理。心下却隐隐不安,琢磨着待会盘问红袖。
“若母亲问起……”
“世子爷参加宴会,相中了嫣儿小姐。”秦嬷嬷心中惴惴,顺从二夫人的心意。
二夫人满意的点头,若是娘家知晓。不但哥哥、嫂嫂怨她,就是母亲也会恨她。婴儿与嫣儿相比,毕竟有个亲疏。
各怀心思的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外一闪而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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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府北边后山,栽种一大片桂花。此时八月,正值桂花香盛。龚青岚闲来无事,便带着丫鬟粗使嬷嬷一同去摘桂花,好晒干做香包。
过去后山要经过下人房,方才踏进下人房,远远便听见秦嬷嬷尖刻的怒骂声:“你个忘本的小娼妇!我抬举你起来,这会子见我来了理也不理,大模大样躺在床上。如今一心只哄着大少奶奶,想爬上大少爷的床。我呸!不瞧瞧自个什么身份,不过几两银子买来的小贱人!随便将你发配给个小厮,我看你还能作起耗来?”说罢,秦嬷嬷心头火起,伸着粗胖的手指狠狠戳着红袖的脑门儿。
红袖吃痛的跳坐起来,听着秦嬷嬷一番话,又羞又愧。冷笑道:“你个老虔婆,又是个好的?你做的不少腌臜事,捅到二夫人面前,也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个小娼妇,看我不揭了你的皮!平素腆着脸亲奶奶的喊,今儿个问你句话倒是瘪嘴哑巴了?”秦嬷嬷脸一拉,伸手下狠劲的掐红袖。红袖也是个泼辣的,不甘示弱的还手,两人便扭打了起来,相互揭底。
红袖毕竟年轻气盛,做过粗活,手劲儿大,打得秦嬷嬷嗷嗷直叫唤。
当初红袖是二夫人的人时,便吃过秦嬷嬷不少排头,如今她投了诚,巴结大少奶奶,自是不将秦嬷嬷放进眼底。听着她吃痛的惨叫声,心底只觉一阵畅快。
龚青岚脸色一沉,带着人走到红袖的房间。红玉掀开帘子,待龚青岚进去,‘啪’的甩下帘子,道:“你们这是在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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