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绍勤手指紧紧的抠着大腿,最后一丝情义,被她这一闹,消失殆尽。
她不过守在榻前照顾他一次,他护了她三年,也情至意尽。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魏绍勤一把推开了李丽影,让随从将他推回去。吩咐丫鬟,把李丽影用过的东西,全都拿出去烧了。
李丽影看着一条大门,阻隔了她的荣华富贵,目光狰狞,愤恨的望着侯府,捡起地上的银子,阴冷瘆人的笑了几声:总有一日,我定会让你们跪求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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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青岚收买了喂香姨娘毒药的丫鬟,按照先前答应她的条件,将她送到了城外,远离燕北,还她自由。
垂目望着怀中的人,面色渐渐有了一点浅薄的红,身上微凉,却不再是寒凉彻骨。手指卷弄着他铺散的发,捕捉到他微颤的眼睫,之后再无动静。
龚青岚微微勾唇一笑,笑意堆满了眼角,拿着他的发梢,在他鼻尖来回扫动。见他痒的皱了皱鼻头,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砰然有力的心跳声,柔声道:“夫君向来勤奋,今儿个可是在梦中梦见了美事,舍不得起来?”
手指,摸着他的喉结,使坏的张嘴咬了一口。见他倏然紧绷,笑眯了眼:叫你装!
“唉,夫君睡了一宿,都不曾沐浴。这一身都有了汗臭味,实在难闻的紧。既然还没有醒来,我只好亲自动手,为你沐浴更衣了。”龚青岚坐起身,右手勾开他裘衣的带子,指尖无意触碰到他的胸膛。下一刻,手腕被抓住,对上一双清明幽深的眸子:“调皮!”
龚青岚笑逐颜开,看着他睁开眼,提着的心落了下来。不知为何,看着他温润的目光中,那深藏的宠溺,鼻子发酸,右手抱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耳根,呢喃道:“景枫。”
齐景枫薄唇碰了碰她的脸颊,轻声道:“发生何事了?”
“没事。”龚青岚依旧心有余悸,他发作时的痛苦,历历在目。感受到他动了动,抬眼道:“哪里不舒服?”
“方才有人要为我沐浴,不知可作数。”齐景枫坐起身,一身粘乎乎,不太舒服。看着包扎的手腕,起身朝净房走去。
“作数,怎能不作数。”龚青岚尾随着过去。
齐景枫反倒有些个不自在,眸子暗了暗:“你气色不好,莫要劳累,唤长顺来便可。”
龚青岚掩嘴一笑,看着他抿紧了唇,不再坚持,她也不方便,左手不能动。
齐景枫洗漱好,便看到床边堆了两个包袱,询问的看向龚青岚。
龚青岚笑道:“上次去国安寺,我为夫君祈福,如今了愿了,便要去还愿,上山住几日。你身子不大好,刚刚解的毒,不适宜长途劳累,便留在府中。”顿了顿,沉着脸警告道:“不许悄悄跟去!”
齐景枫失笑,摇了摇头:“注意安全。”
龚青岚浅浅一笑,将宫陌钥叮嘱的药,用量,如何煎,用多少水,熬多少量,一一写下来,一份在红鸢手中,一份交给了齐景枫。“丫鬟煎好,你看看量可对。”
齐景枫心中微暖,清雅的笑容,如和煦般的春风,吹淡了龚青岚心中的黑暗。
龚青岚坐上马车,为了防止齐景枫起疑,坐着去了国安寺。换了等候在山脚下的马车,转回城里。
龚青岚擦拭着额间的汗水,看着仰靠在马车上的李凤姣,惊讶的挑眉道:“怎得是你来了?”
李凤姣睨了她一眼,哼道:“接你还不讨好了?”
龚青岚微微一笑,扫了她一眼,眉宇间拢着一抹愁绪,试探的说道:“你和陈员外闹翻脸了?”
李凤姣剥着葡萄塞进了嘴里,口气清爽利落:“谁为他生气了?气坏了可不值当,我在想要不要与你住一些日子。”
“夫妻间的事儿,我自己也不太懂,没法劝慰你。”龚青岚想着陈萧,印象中,他妻妾成群,可子嗣上却是单薄,睨了眼李凤姣:“既然忍受不了,为何还眼睁睁瞧着他纳妾?你能有魄力,不许小妾生下子嗣,为何不阻止?”可又觉着不实际,男子谁不曾三妻四妾?倘若你阻止,便是要按上妒妇的名头。心中想若是齐景枫纳妾,便是一阵堵得慌。
李凤姣手一顿,吐出了葡萄皮,拍着手,目光悠扬的说道:“男人愿意这一辈子只睡你一个人,那是他心中填满你,再也无心想着外面的女人。若是他娶了你,口口声声说爱你,转头不停的与别的女人缠绵。那便是你在他心中份量不够,就算阻止了一次两次三次,难保有四次五次六次。既然如此,何必闹得不愉快?”
李凤姣满面寂寥惆怅,口气里充满了疲倦:“我是个女人啊,也会失望、会累。他身边有形形色色的女人,而我只有他一个。当失去了他的信任,我便是孤身一人。”
龚青岚了然,不但要应对小妾,还要照顾前头夫人留下的女儿,更是难做。“出来散散心?”
“不!”李凤姣看了眼马车后跟随的马车,淡淡的笑道:“我要休了他!”
龚青岚眼皮子一跳,这是离经叛道么?
说话间,两人到了长宁侯府。
长宁侯世子安排了两间厢房,两人住在隔壁。
把东西收惙好,龚青岚坐下来,便从窗棂看到外边的薄黎希。
薄黎希见他察觉到,手拢在背后,阔步走了进来。上下打量她的气色,面色依旧苍白,却精神十足:“这几日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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