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微臣冤枉。若皇上、皇后不信微臣之言,可遣人去府中打听,微臣说的可否属实。”水峘心痛如刀割,只要皇上出宫去查,得到他儿子的死讯,他定然能有方法脱身。
皇上自是要维护水峘,吩咐暗卫去查。
不到一个时辰,暗卫便来复命。“皇上,属下去了水府一趟,水夫人抱着孩子唱童谣。”简单的一句话,断定了水峘翻身的后路。
皇后紧紧的掐着掌心,尖锐的痛,让她平复心底悲恸的哀伤。双目通红的看着水峘,冷冷的说道:“皇上,谋害皇室,藐视皇威,按律法当诛。”
“皇上,不会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杀了公主?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一定是被人栽赃陷害。弟弟当初是被人偷走,您也派侍卫满城搜找!”水贵妃面无人色,不知道事情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龚青岚没死,失踪的弟弟好端端的回了府中。满头的疑问,撕扯着她的神经。
唯一的念头就是洗清父亲的罪名,即使知道皇上有可能最后不会诛九族,但也会被流放。到时候,她便失去了依仗!
“谁知道是不是利用皇上的手,满皇城的搜找幕画公主呀?在宫中戒备森严,公主难得出宫一次,自然是要抓住机会!”龚青岚不冷不淡的说道。当时她手中抱着的确实是水峘的儿子,伸手用被子遮住孩子的脸,不过是做障眼法。等他跑上楼来,便让凤鸣把孩子送回水府。自己手中则是拿着一卷被子捆绑的襁褓,里面装了有重量的一些碎石,扔下去,便会是重物落地声。
水峘早已被她蒙蔽,误以为她真的将孩子扔了下去,新仇旧恨,让他失去理智,对她动杀心。在他举剑刺来的时候,暗一将松绑了的幕画,推到她所站的位置,随后带着她从窗口离开。虽然最后是凤鸣忽而出现,却也不影响计划。
“你——”水峘刺激的站起身,阴鸷的看着龚青岚。
龚青岚朝凤鸣身后一躲,变了脸色:“我不过说了实话,水大人要把我灭口么?”
水峘气得几欲吐血,他何时要杀她灭口了?
虽然恨不得她死!可他会蠢的在金銮殿杀了她?
岂不是坐实了罪名!
“皇上,当初您说画儿杀了水小姐,重罚了画儿,安抚了水家。如今,水家心中积怨已深,公然对画儿下毒手,整个客栈的人,有目共睹,还能诬陷了不成?”皇后心知这是一个很好铲除水家的机会,她不想管龚青岚有没有参与其中,即使有,她断然也做了善后,抓不到把柄。
“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小儿当真是被人偷抱走了。”水峘无奈,稍改事实的说道:“微臣见龚青岚把儿子扔下窗外,提剑要取她的性命。谁知道被她逃走,将公主扔在房间内,众人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你剑上的血是怎么回事?”龚青岚咄咄逼人的说道:“水大人,据我所知,你格外重视嫡子。府中伺候的丫鬟奴仆便有二十人左右,怎么会轻易的丢失?何况丢失了孩子,便是丫鬟奴仆的失职,你有慈悲之心,没有杀了奴仆丫鬟,断然也会小惩大诫,可为何贵府上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有你一个人在喊孩子不见了!”
皇上也起了疑心,水峘不是心怀宽大的人。孩子丢失,那一屋子的奴仆,不杖毙了,也会吃一顿板子,可不曾听到有一个人受罚。
水峘有苦难言,猜测到一定是夫人见到孩子无事,更加肯定是因为她阻止自己的杀孽,孩子才会平安无事。又怎么会惩罚了丫鬟奴仆?
龚青岚这一招,算是兵行险招。人心算计的分毫不差,倘若她没有算准了幕画扭曲的心理,便不能让她的宫婢放出消息,将人引出宫。
倘若没有了解水夫人信佛,在孩子丢失前,让人在她面前说了经文,恐怕她早已忘记了向佛的心。奈何,念子心切的母亲,但凡有一丝希望,也会如救命稻草死死的攥着。
水夫人心里一心想着当初求佛有了儿子,按照大师的话奏效了。如今,人在极度惊慌时,没有任何的希望下,会寄托在精神上的信仰。
适才,保护了丫鬟奴仆。为下一步,水峘的辩解,做下了奠定。
皇后与水峘暗中斗了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性格,恨不得全都乱棍打死。又怎会风平浪静的平息了此事?
就在这时,幕画公主身边的宫婢远儿,一脸惊慌焦急的跑来,在殿门口被侍卫拦住。
“让她进来。”皇后开口道。
远儿惊颤的跪在地上,趴伏着身体紧贴在地上,焦急的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公主今天听说薄世子进宫,便想着要去见世子一面。偷偷的溜出宫殿,走到御花园。就听到、听到贵妃娘娘说龚小姐与四王爷上次在宫中私会,本来该是要死罪,后来因为四王爷袒护龚小姐,便交代了公主出去,让公主吃了板子。如今学聪明了,在宫外第一楼私会。公主想着她因为龚小姐吃了一顿板子,心里憋着一口气不消,就要找四王爷问清楚话儿。奴婢拦不住,想要知会皇后娘娘,可是奴婢被宫里的大姑姑用事情给绊住,任奴婢哀求,都不肯松口。奴婢做完事,见公主还没有回宫,便急急的来了。”
倘若这话是出自贵妃的嘴,那便是引诱幕画出宫。
水贵妃眼底闪过错愕,随即便是镇定了下来。这丫头看来已经被龚青岚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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