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便是按耐不住了,想要进去一探究竟,最好是抓住龚青岚的把柄,好报那一牢之仇!
偷偷摸摸的靠近侧门,伸手推开,却是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等待片刻。忽而:
哗——
哐啷——
头顶上掉落一个小盆,鲜红的液体泼洒而出,溅得他胸前、袍摆,到处都是血印子。
吓得肖磊朝后退一大步,暗叹一声好惊险。否则,他进去,便是狗血淋头了!
面色不禁陇上了阴霾,这个龚青岚,断然是布置了陷阱在里头。宅里断然是无法进去,否则,被困住了如何是好?
抖了抖袍子,看到上面星星点点的血印,低咒了一声:晦气!
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肖磊一脸的嫌弃,脚步略有些蹒跚的打道回府。沐个浴,换下这一套脏污的衣服。
方才一回到府中,一换下这身血衣,便听到屋子外边响起了争执声,细细的辨认,是他身边的小厮,还有几个是生人。
这样一想,便沉着脸,推开门出去,怒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爷花银子雇佣你们,不是带到府中用来吵架!快快干活……”话不曾说完,眯着的眼睛,看清楚了与小厮争论的几人,身着官差的衣物,腰间挂着佩刀,上下打量着他。
“肖磊?”官差看着他湿答答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滴着一小摊水,在脚后跟。
“我就是!有什么事儿?”肖磊握拳,大拇指指着自己,懒怠理会他。
上次才从天牢里出来,那里头的日子可不好过。若是没有依仗,天天只有被欺压的份,饭菜都吃不饱。难免他放出来,心里有怨,不待见里头的官差。
“带走!”官差脸色极差,肖磊的态度,惹恼了他。
手铐铐在手腕上,肖磊如梦方醒,急忙给官差赔不是,谄媚的说道:“官爷,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好端端的又来抓人,我可是燕王侧妃的弟弟,嫡亲的。”
这时,有人送肖磊屋内,搜出了方才带血的衣裳,还有一把藏在床踏板下面的匕首。
看到这些个东西,官差冷笑道:“燕王妃的嫡亲弟弟也无用。”
肖磊心中‘咯噔’一下,指着血衣和匕首说道:“那匕首不是我的,这是有人栽赃给我。”
“衣裳可是你的?”
“是。”肖磊糊涂了,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带走。”官差一挥手,便拖着肖磊去了衙门。
衙门内一片肃静,全都等着张生、张文指认。看着被官差押进来的肖磊,张生、张文齐齐指着他说道:“就是他!”
肖磊傻眼了,看着这二人,觉得份外熟悉。看着站立在大堂中央的龚青岚,肖磊一怔,她不是在别院么?怎得转眼间的功夫,就到衙门了?
龚青岚看着肖磊眼底的惊愕,嘴角微微上扬,视线落在官差手中的血衣和匕首道:“肖侧妃,这才是人证物证俱在。”
知府秦大人看着那件血衣和带血的匕首,冷声说道:“呈上来。”
官差将东西放在仵作的跟前,道:“大人,这都是在他的屋子里搜找到的。”
仵作掀开血衣,上面都是喷溅上的血液,呈黑褐色,俨然是过去了有些时日。匕首,确实是与龚远山身上的伤口一致。
“大人,是证据。”仵作将东西堆叠好,而后呈给知府。
秦大人睨了眼罪证,看着下首指控龚青岚的男子手中拿着的一支珠钗,道:“肖磊故意杀害龚远山,处以斩刑!”
肖侧妃闻言,双目圆睁:“大人,我不服。为何方才他提供了罪证不成立,方才龚青岚拿出罪证,你不问,便直接定罪?”
“仵作有检查,这血衣上沾染的是死者的血,匕首与死者伤口一致,这些都是在肖磊屋子里找出,他自己也承认罪行。至于方才审判世子妃,着实证据不足,难以定夺。”秦大人方才也是想要草草的结案,毕竟没有人指证。而龚青岚是有最大嫌疑的人,又有一些个证据,为了讨好燕王,便打算屈打成招。谁知,龚青岚拿出了更有力的证据。
肖盈面色惨白的跌坐在椅子里,怔怔的看着呆如木鸡的肖磊,哭喊道:“磊儿,姐姐对不起你,姐姐连累你了!”
众人方一听,便以为是肖盈得罪了龚青岚,时才会被龚青岚栽赃陷害。
龚青岚听在耳中,知她说的是实话。肖盈让龚远山跪在王府门口给她赔罪,倘若她没有出去,便是不孝。这个罪名,轻则流放,重则要处以绞刑。而偏偏她坏了肖盈的打算,不但去了,还与龚远山和好如初。肖盈一方面认为龚远山与自己在做戏,谋骗她的财产,便动了杀心,借机栽赃陷害给她。
自从知晓肖盈与龚远山联手,她便秘密的让人暗中盯着,适才发能及时发现他们的计谋。而后吩咐陆姗,等她被衙役带走,便装扮成她的模样,将肖磊引去了荒废的别院,猜测出肖磊为人多疑,谨慎。碍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她的把柄,于是让人伪造出她背地里杀人,且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引起他的好奇心。断定他会先推门,查看没有危险才会进内,便在门架上摆放着一盆加了料的狗血。
他一推开,狗血泼洒而出,溅在他的身上。形似他杀人,死者身上喷薄而出的血迹一般。
龚青岚冷冷一笑,只要他推门紧随着而入,她这个计划就行不通了。那盆狗血会迎头倒在他的身上,达不到那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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