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后明明吃了药,肚子疼的。
“在深宫十年,皇后地位无人撼动,如今依旧好好的,岂是那么容易中招?若当真如此,皇后早已死了不知多少回!”齐景枫这话说的不怎么留情面,心中对她那次的计划依旧心有余悸。若不是恰好与皇后目标一致,皇后岂会如此配合?
那么,一切都是皇后在幕后操纵了?
齐景枫看着她面色发白,心底心疼,有太多的话,暂时不能对她说。轻吻着她的鬓角,一只鸽子落在窗棂。
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鸽子落在他的手上,拿出里面的纸条,看清楚内容,齐景枫面色微冷:“我要出去一趟。”眼底有着歉意。
沈青岚双手紧紧的勒着他的腰身,很想要任性一次,不许他离开。可她也知晓,燕王的选择,正式将王府推上政治的舞台,不再是仅仅守卫燕北。那么,必定少不得明枪暗箭。可这政治上的事情,她不能为他分忧,所以也不能够拖了他的后腿。
“一切安危为重!”沈青岚替他整理好衣襟,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齐景枫眼角堆满了笑意,与她痴缠了一番,难分难舍:“大约很晚归来,莫要等我。”紧紧的抱着她,满心的愧疚。她怀孕的档口,正需要他陪伴在身侧,而他却脱不开身,安静的陪在她左右。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沈青岚招了招手,示意他低头。齐景枫依言矮了低垂了头,沈青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滑腻如缎的青丝,令她摸上便不忍撒手。温柔的笑道:“乖,不过出去一日,每天都能见着我。安心的做事,我与宝宝在家里等你。”说罢,抓着他的手,轻柔的贴在腹部上。
齐景枫目光萝扎她的腹部上,嗓音微哑,许多话语梗塞在喉。
沈青岚将他送到了垂花门,他衣袂翻飞,翻身上马,马蹄卷起一阵薄尘翻滚,电射般奔腾而去。直到他的身影变成一个黑点,再也看不见,适才收回视线,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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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未央殿。
皇后端庄的坐在贵妃榻上,伸手搅动着手里浓稠的药汁。下方跪坐着许氏,静静的等着皇后发话。
殿内两个青铜鼎炉,白雾缭绕,在殿中弥散开来。清幽淡雅的香气,能安定人心。
可,一旁的睿王,却是满脸的不悦之色。掀开袍子,单膝跪在地上道:“母后!您还要忍让到何时?当初你说再等等,沈青岚还有用处。可如今燕王府都站到逍遥王一边,做下了许多出色的功绩,父皇连连赞赏。儿臣以为,这样下去,母后与儿子都会如幕画一样,被蚕食!”
提到幕画,皇后眼底便闪过一抹戾气。
剥着手中的橘子,一瓣一瓣的泡在茶水中,浅浅的抿了一口,酸且涩,滋味不好,可却对身体有益。沈青岚犹如这橘子,看着粉面团儿,却能刀刀割在你心上。
见皇后沉吟,即墨睿满目怒火:“母后,舅舅都说您优柔寡断了!沈青岚那贱人越发的嚣张了!”
皇后脸色一沉,啪,将茶杯扔在小几上,冷声道:“告诉你多少遍,成大事者,定要忍旁人所不能忍!她如今是笑,你且看她能笑几时!”
即墨睿心中自是不甘心,皇后不听他的劝告,心里有了自己的一番算计。
许氏眼睫颤了颤,眸子微动,低眉顺眼的说道:“皇后娘娘,今日是贤王给沈青岚澄清。二人似乎认识,而且贤王似乎对燕王世子妃有点男女之情。”
皇后露出一抹高深的笑,眉眼间的厉色淡去,浮现一抹柔光,心情极为的不错。品着茶汤,漫不经心的说道:“婉妃对齐家与沈青岚,格外的不融洽。贤王与沈青岚相熟,婉妃定然会‘很高兴’!”
婉妃恨不得吃了沈青岚的血肉,若知她的宝贝儿子,对她的仇敌有情,不知会不会上演一段感人肺腑的戏码?
孝姑姑却是思虑道:“婉妃与齐家二房的人交好,密中有书信往来。而且婉妃在暗处,对齐家多次下手。”顿了顿,补充道:“其中有一次,被沈青岚给搅局,婉妃适才缠上了沈青岚。”
“大约是盛府……”说到一半,皇后住了嘴。
眼底闪过深思,婉妃素来与齐家没有恩怨,为何要对齐家下手?难道就是因为齐家拒绝了与贤王的婚事,才恼羞成怒?
不对!婉妃虽然看似惊咋,却心思细腻,机会权衡利弊,不会轻举妄动。能让她三番两次的下手,难道齐家与她有血仇?
可,盛府的覆灭,是在她算计之后!
许氏心中一惊,皇后说话从来不会停顿,一般都是思索好了再开口。难道她对自个的揣测有失准头?
“皇后?”许氏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是等着婉妃出手,还是照旧进行?
皇后淡漠的说道:“睿儿,修书一封给吐蕃王。其他的事情莫要在管,本自由安排!”
话落,门口地上的剪影晃动,皇后脸一沉,厉声道:“谁?”
即墨睿疾步走过去,地上掉落了一块玉牌!上面绣着伏羲宫几个字,皇后眼底布满了阴霾!
许氏心中大惊,没有料到皇后的宫殿也会出现偷听的事情。不安的搅着手指,生怕被传了出去。
皇后也没有心思理会,目光阴冷的紧捏着荷包,冷冷的笑了几声。
那个偷听的丫鬟,胆都要吓破,藏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能逃出来,纯属运气。连忙将偷听到的消息转告给了荣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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