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呆呆木木,医术当真可靠?
就算纳兰卿医术了得,不知给多少人骗过的纳兰卿,不知如今在何处。为难的说道:“我进京时碰见过他,看着老弱妇孺可怜,便将盘缠尽数给了旁人。自己没有盘缠,行医赚盘缠。可是被人哭穷几句,他分文不收,反而给人采药送去。这样一来,许多家境殷实的人,也爱贪图他的小便宜,几乎没有人再给过他诊金。”那些银子只够他每日买几个馒头吃,客栈也住不起,兴许还停留在夷平。
沈青岚嘴角颤了颤,纳兰卿她知道是个迂腐且善良的人,可是没有想到他善良到这个地步。略微沉吟了一番,凝重的说道:“纳兰卿的医术是不错,可若是寻他,不知要费多长的功夫。我能理解你,与其找一个不知踪迹的人,不如舍远求近。”说话间,水眸有意无意的看向齐景枫。
齐景枫别开脸,不看沈青岚。心里思索着,可要寻智臻给李凤姣儿子治病。
“智臻大师中了蛇毒后,便归隐了,再次请他出山不太好。不如护送着孩子去他那里养着,这就要看你是否舍得。”沈青岚看出了齐景枫的心思,侧头对李凤姣说道:“孩子是你的心头肉,但是若他能好,分离几年也算不得什么。你若想他,也可以去探望他。”
毒幺与智臻有仇,智臻年纪大了,着实不该再卷入这趟浑水!
李凤姣脸色黯淡了下来,十指紧紧的绞拧在一起,骨节发白。那么小,她怎么舍得离开他的身边?
“你若不舍得,可以留在他的身旁。”齐景枫淡淡的说道,也算是作为他的过失弥补。
沈青岚眉眼含笑,有齐景枫这句话,便万事都好说了!
李凤姣也松了一口气。
齐景枫吩咐长福去找人,到了晚间,长福带了个不好的消息的回府:“世子爷,智臻大师,已经在燕北普陀寺圆寂。”
沈青岚听后,眼底有着一丝难以置信。那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就这样圆寂了?
齐景枫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落叶归根,他不论走多远,心还是在燕北。
李凤姣支撑不住的瘫软在地上,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一样。智臻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今也被压垮,叫她如何接受?
齐景枫也是即将要做父亲的人,每次与沈青岚腹中的孩儿互动,心里头都盈满了感动。他自身也是早产,小时候吃尽了苦难,见李凤姣如此,清幽的眸子里闪过一道辉芒。径自去了驿站!
宫陌钥依旧是一袭青衫,坐在桌旁。桌子上摆放着两杯茶水,端着他面前的那一杯,悠闲的转动,似乎在等什么人。
“吱呀——”
门扉被推开,一股寒风吹拂着屋子里的轻纱飞舞,珠帘碰撞,散发出清脆的响声。齐景枫关上门扉,掀开珠帘,屋子里透着一缕冷香。
看着他对面的那一杯冒着丝丝缕缕热气的茶水,齐景枫撩开袍摆,优雅的落座。
“何苦为难一个爱子心切的女子。”齐景枫端着茶杯,茶杯内茶叶沉浮不定。
宫陌钥轻笑,指骨分明的手,白皙而细腻。可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如同上好的白瓷碎裂,拼凑而成。
“我与世子恩怨早已两消,你却又为何为难我?以为动了我的人,嫁祸与我,就能将我赶出了大越?如今大越皇帝昏迷不醒,皇后把持朝纲,不要说我刺探军情,谋害要臣。就是我胡乱烧杀掠夺,你们皇后也不会当真对我如何。”宫陌钥眼底有着一抹浅显的讽刺,似乎在嘲笑着他的幼稚作为。“为了一个女人,值当?”
“彼此彼此。”齐景枫靠在椅背,慵懒的说道。
宫陌钥眸光一暗,吕宝儿嫁给逍遥王,对他确实益处多多。如今皇后把持朝政,为了增加睿王的筹码,已经向西域王重提联姻事宜。王上已经同意,让王后的女儿远嫁而来!
在赫连公主没有顺利嫁给睿王之前,他得留在大越。
“我愿意出手相救,但是必须有个条件。”宫陌钥嘴角上扬,竖着两根手指,指尖在昏黄的烛火下,映染着琉璃般的光泽,没有一丝的血色。“沈青岚与退出这场皇位争夺,你选其中之一。”
“我退出!”齐景枫想也不想的说道,幽暗莫测的眸子里,布满了阴冷的光芒,那是因着宫陌钥的话,他确实是对沈青岚别有用心!
宫陌钥冷清的脸上,露出一抹清浅的笑,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选择。
“不论皇位花落谁家,你都不得插手!”宫陌钥话音方落,一个瓷瓶落在齐景枫的眼前:“给孩子吃下去,用暖玉床养着,莫要随意移动,损坏了他的皮肤。这药可以提高他的免疫力,不易动辗染病。至于他时常出现的呼吸问题,我暂时没有想到应对之策。”
齐景枫拿着瓷瓶,收入袖中,将叮嘱的事情记下,转身离开。
回到燕王府,将宫陌钥的话,一字不漏的交代给李凤姣,顺道把玉佩还给她:“孩子的亲事,由她自己选择。何况,也不知是男是女。”
李凤姣拿着手中的药,心中激动不已。听了齐景枫的话,精神一振:“你与岚儿总会生下一个闺女,再说,我儿子定然不差,我媳妇会中意我儿子,结果都是一样,倒不如趁早结亲家,让他们从小联络感情。”
齐景枫看了眼李凤姣,淡淡的说道:“你如何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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