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怜啊,燕王世子妃被绑在树上,满身伤痕,可见之前定是吃了皮肉苦。”皇后凉凉的说道。眼底有着幸灾乐祸,似乎想要瞧瞧即墨擎天在齐景枫面前,如何袒护了舟山王。
“凡事讲究证据……”即墨擎天不假思索的话,不曾说完,便被皇后打断,朝孝姑姑递眼色,孝姑姑将候在门外的人请了进来。
几个侍卫,抬着三个黑衣人进来,胸口上还插着几支利箭。
眼尖的一眼便瞧见了箭羽上标志,全都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一个举动,便会引火上身。
“臣妾若没有瞧错,这箭羽恐怕是舟山王府的。而燕王世子妃也是收到舟山王府的邀请,赴约时消失不见,臣妾的人,在睿王坠崖一带,寻到了燕王世子妃。逆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皇上还要便私么?若是如此,怕是让百官生寒!”皇后浅笑的望着即墨擎天,眼底有着不屑。
即墨擎天心中为难,本来打算过几日,将舟山王发放到封地。可齐景枫眼底的阴霾里充斥着浓浓的杀机。
似乎,他没有下旨赐死舟山王,齐景枫便会亲自动手!
眉头拧紧,来不及发话,沈青岚眼睛一闭,便昏厥了过去。齐景枫面如寒霜,冷冽冻人的说道:“皇上若不忍下手,本世子不介意代劳!”说罢,抱着沈青岚匆匆的离开。
皇后眼底闪过一抹亮光,目光逼人的看着即墨擎天:“皇上,燕王府世代忠良,可要安妥好!”其中隐隐有着警告,让即墨擎天思量。
“杨顺,你率领一千禁军,将即墨璞押送封地,终生不得出!”即墨擎天眼底布满了孤郁与悲凉,坐上皇帝的宝座又如何?没有绝对的实权,连自己要袒护的人,也是做不到。杨顺是齐景枫的人,让他的人押解即墨璞终生囚禁在封地,相信齐景枫会满意他的决定。
荣贵妃听到了他的决定,在佛堂里跪了半日,接待了韩家的人。
她至始至终不相信即墨璞绑架了沈青岚,恐怕这一切都是沈青岚一手策划,当真是绝妙!
就算告诉皇后,她要刺杀的是沈青岚,并非睿王。是沈青岚将睿王引去,替她死了,恐怕皇后也不会相信,毕竟是即墨璞的人杀了睿王!
薄凉的眸子里,掠过一抹阴狠,换上一身衣裳,带着斗笠,坐着马车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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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蓬马车在宽阔而空旷的马路上狂奔,沈青岚躺在一辆舒适的马车上,车身因颠簸而摇晃着。反手揉着肩胛,舒展了一下筋骨,拿着帕子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忽而,手腕被紧紧的拽住,沈青岚侧头望去,便见到齐景枫一贯温润的眸子里,蕴藏着愠怒。
手上的动作,却极为轻柔,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血迹已经干了,遮着茶水,才一点一点的擦拭掉,看着她脸上光洁无痕,微微一愣。笔挺的背脊,似乎微微弯了下来。
沈青岚一眼便瞧出他放松了,藏住眼底的笑意,歪着脑袋看他,微微扬着嘴角:“你以为我受伤了?”
齐景枫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下次不许冒险!”
虽然告知他,可没有见到她安然的在身旁,还是忍不住的提心吊胆!
陆姗将那惊险的一幕告诉他,头一回后悔,不该由着她去。
“你要折磨死我,才会甘心。”齐景枫将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口,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满脸的无奈。
沈青岚神色复杂,伸手环上他的脖颈,没有说话。这次的确是有欠考虑,太过冒进了。
齐景枫轻叹一声,松开了沈青岚。
沈青岚却是紧紧的抱着他不放,埋在他的怀中,磨蹭了几下,闷声道:“怎么舍得?”抬头望进他如冷夜星辰的眸子,漆黑微凉。一字一顿的说道:“后悔吗?”
后悔认识她这样冒失的女子?
后悔对她这样自私的女子上心?
齐景枫突然伸手拉过沈青岚的手臂,她失重的跌落在他的怀中,没等她反应过来,就重重吻上那一张一合的红唇。力道大的几乎是咬着她的唇瓣,舌尖抵开牙齿,不容她抗拒的滑进来与她缠住,她退一步他便狠狠的逼进一步,将她抵在马车壁上,没有一丝温柔,动作极为的凶狠霸道。吻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口腔里满满都是他的味道。
沈青岚眨了眨眼,仰着头承受着他的暴行。那股子狠劲,仿佛撕裂她的骨肉,将她吃进肚子里才能发泄出心底那凶狠的暴戾。
他做什么都是优雅沉着,因着她的一句话,却如此的粗暴。沈青岚心里默默的想:他说的没错,她终究会折磨死他!
不知过了多久,齐景枫缓缓的放开她,一反方才的势态,轻柔的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看起来像在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声浅而薄凉:“没有后悔。”
只是怪他不够好,没有好到让她能够心安无忧的藏在他的身后。没有好到她事事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他!
沈青岚推开齐景枫,整理着衣裳,掀开帘子,阳光倾洒了进来,照耀在他的身上,如珠如玉,依旧难以想象,她方才将他逼成那般狠唳。
她没有错过他眸子里一闪而逝的狠唳,当时真有一种错觉,他极想掐死她。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沈青岚凤眸迷离,氤氲着雾水,迷茫的望着齐景枫,掩嘴打着呵欠道:“咦?怎么到马车上来了?不是在金銮殿么?”自顾拍打着手臂,似在自言自语:“昨夜一宿没睡,今日里困得紧,在大殿中就睡了,幸而有你在……咦……你的唇怎么……”说到这里,沈青岚住了嘴,微微低垂着头,露出修长优美的脖颈,面颊如三月桃红,搅着手指道:“方才我在睡梦中,不曾胡言乱语什么?而后对你不敬?”说罢,悄悄抬头,睃了齐景枫一眼,又飞快的低垂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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