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她陷害沈青岚不成,反中自己的计,当着即墨擎天的面与侍卫轻薄,被打入暗牢装疯卖傻开始,心底渐渐的对即墨擎天失望了。更因为怜月不如前任贤王那般对婉妃言听计从,后来又遇上即墨擎天昏迷将近一年,这些时日来,让婉妃清醒了许多,一点一点的从她给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抽离。
“你只是不甘心罢了。”沈青岚淡漠的说道。
婉妃颓然的靠在墙壁上,眼底布满了凄清。进宫的女人,便是等死。她从小便是娇养的小姐,自认处处不比旁人差,为何就不能得到即墨擎天的宠了?为此,她费尽了手段,可终究子离子亡。若不是她暗中唆使盛彩兰尖酸刻薄的谩骂沈青岚,为了让大哥对付沈青岚,不惜杀害了亲侄女,也不至于让盛府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看在过去我帮你的份上,帮我逃出去。”婉妃眼底晶莹闪烁,被沈青岚这一番抨击,令她如梦初醒。
沈青岚明白婉妃话中的意思,逃出去,便是这世上,永远也没有婉妃这个人。
目光淡淡的扫了眼即墨璃,点了点头。
翌日,便传出疯疯癫癫的婉妃,夜里不知怎得突然惊厥,跑上了贤王府五层楼高的望月楼,坠落了下来,落入了下面的湖中。而那条湖与府外的护城河相通,生死不明。
当日午时,便有人在府外几公里远的芦苇丛中,将泡得面目全非的婉妃打捞上来!
简单的安葬了婉妃,之后贤王便与皇后联系更为的紧密。
沈青岚阖眼,斜靠在榻上,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血玉镯。
陆姗静静的候在一旁,不敢催促,贤王最近在朝中拉帮结派。暗中拜访了不少大臣,其中的意味不明而喻。
只是,贤王与世子妃关系微妙,不知该如何处理。
沈青岚脑袋一阵一阵的抽痛,上次本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去寻即墨璃,谁知被婉妃的事扰乱,没有询问他。之后便一直没有机会,而今却是到了两难的地步。
抬手揉着太阳穴,慵懒的说道:“暂时莫要管他。”
陆姗了然,世子妃很为难。毕竟,贤王上次救了她。若转身变脸对付,未免显得太过无情无义?
沈青岚倒不是因为为难,而是什么事情都不能看表面,以偏概全。
即墨璃并不像要竞争皇位,若是当真贪恋那个位置,必定不会放婉妃离开。婉妃虽然不太得宠,可在深宫摸爬滚打二十几年,多少都是有人脉关系。
陆姗似乎窥出了沈青岚所想,忍不住插嘴道:“世子妃,人不可貌相。逍遥王,你看他之前还不是个风流浪子?谁知他野心勃勃!让我说,贤王放婉妃离开,怕是能够更加没有顾虑的与皇后联络。到时候承了皇后的恩情,被皇后推上了皇位,一边又是生母,这得如何安排?谁大谁小?不是左右为难?”
沈青岚但笑不语,摸出了许氏给她的资料,细细的翻看。
忽而,合上资料。眼底闪过一抹暗芒,立即叮嘱道:“陆姗,你立即去联系许氏!”
陆姗瞥了眼资料,心陡然一沉,不敢耽搁,立即离府。
不到片刻,神色匆匆的回来,冲沈青岚摇头道:“许氏没有在薄府,属下打听了一下,说是已经和离了。”
沈青岚面色紧绷,冷声道:“继续查!”
手指抚摸着资料,眼底闪过阴霾,恐怕许氏不是和离了,而是已经死了!
果不其然,到了傍晚,沈青岚接到消息,许氏至从那日从燕王府离开后,便被薄黎生休弃赶出府,坐着马车经过巷子,便被人抓走了!
沿着线索找去,陆姗在乱葬岗找到了衣不蔽体的许氏。
沈青岚猜测,薄黎生为何这样急切的将许氏休了,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
“世子妃,王爷唤您去书房一趟。”这时,燕王身边的丫鬟翠屏过来通传。
沈青岚敛去了心思,随着翠屏去了书房。
翠屏打开书房,待沈青岚进去,斟茶后,便退了出去。
“坐!”燕王坐在书案后,指着书案前的一张椅子,继续翻开着兵书,开口道:“景枫对他的母亲甚为敬重,办丧事的时候,赫连公主一直伴在身侧,不顾清誉,忙进忙出,为你减轻了不少事情。本王见你们关系也极为的融洽,相互辅佐,定能让燕王府光耀门楣。”
沈青岚心中冷笑,燕王的那句‘相互辅佐’,指的是让齐景枫将赫连拉迎娶进门。
当初,燕王府一家子都不同意齐景枫继承世子之位后,由她担任世子妃。是齐景枫力排众议,才不至于让她贬妻为妾。
如今,燕王旧事重提,以赫连拉的身份,不可能做妾。而世子妃只有一个人,那么她就要做妾。
“王爷说的是,偌大的王府,没有一个主母,许多事物上打理的不周全。王妃故去了一年有余,王爷若要娶妃,也是可以的。夫君定然也乐见!只不过,赫连公主说要三年之后出嫁。以王爷的声望,向皇上开口,皇上必定会欣然同意下旨赐婚。”沈青岚刻意的打太极,将赫连拉推到燕王身上。
燕王面红耳赤,怒斥道:“这件事切莫再提。”
沈青岚唇瓣掠过一抹笑,应了一声:“是。”
燕王烦躁的合上了兵书,端着茶,喝了一口,直言道:“赫连公主相中了景枫,你如何看待?”
“王爷,你方才也说夫君敬重母亲。母亲尸骨未寒,您便让他纳妾,岂不是对母亲的不尊敬?不说夫君不同意,就算儿媳拼了性命,也不允许夫君做这不仁不孝之人。”沈青岚说的大义凛然,堵得燕王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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