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雨嘴上说着沈青岚的坏话,可是对沈青岚送来的东西,没有二话。因为确实都是难得的好东西。随便拿出去一样,都值个几千上万两。其他便宜的,送进宫来,也拿不出手。所以,每次沈青岚送东西来,紫雨都会凑上来,给沈青岚上眼药,荣贵妃不悦了,看着她的东西就会碍眼,转手赏给她们。
喜滋滋的将东西收下,紫雨给荣贵妃捶背捏肩,伺候着荣贵妃睡下,抱着头面下去。
东宫里,逍遥王已经被封为储君,再过两日便要登基了。
隐忍了这么多年,一遭翻身,逍遥王依旧心中怅然。
方总督坐在逍遥王的对面,看着昔日的女婿,直暗叹女儿不争气,没有抓住逍遥王的心。如今马上登基为皇了,他的女儿却被贬为妾,关押在破院中。
心里很惋惜,原本逍遥王被他紧紧的拿捏在手中。若不是出了那样的意外,这大越的江山,虽然是逍遥王继承,可实权却是在他的手中。
心里飞快的做着打算,沉吟道:“太子殿下,你看当初月儿这丫头还小,难免做出了错事。至从被关进了偏院,她便悔悟自省了,天天与我检讨她的过错,懂事了不少。”
说到这里,便唉声叹气:“我呢,当初想着与太子殿下说说情,念在过去的情份上,通融通融。毕竟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床尾和,哪里能记仇?她怕我是个粗人,嘴笨。不会说话,便拦了下来。你这会子要登基为皇,受天下人敬仰。有太多朝事琐事要处理,难免估计不了内院,月儿的身份也不低,又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倒也可以替太子殿下管束管束,好让你全神贯注的投掷在朝堂,收服人心。”
逍遥王见方总督终于说在了点子上,为难的说道:“总督,你不会不知她犯下的什么错事!即墨家的皇后,可以出身平民,却绝不能不贞,这是打皇家的脸,也是扫百姓的颜面!”叫一个与男子私通的人母仪天下,不是个笑话,是什么?
方总督见逍遥王连敷衍也不愿,这极大的落差,让他难以接受的同时,升起了不甘。当初他扶持逍遥王这么久,功成之后,却没有方家半点好处。女儿依旧是个妾侍,他都要没脸了,没敢往府上领。
“月儿与我说清楚了,她是叫人给陷害!”方总督拍案而起,脸上染着怒火。
逍遥王眼睛一眯,看着发怒的方总督,冷笑了几声。忽而,改变了主意,连说几个好:“本太子便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若有下次,休怪我不手软!”
有了逍遥王这句话,方总督极为的满意。不怕方如月再犯,就怕他不答应。
得到满意的答案,脸上堆满了笑容,不自觉的又端着过往的架子,端着茶水浅啜了一口,道:“你也莫怪月儿,她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从小被我们保护得好,没有见过那些阴损的手段,才会吃了亏。”
逍遥王冷笑,人是很单蠢,阴损的手段,一样不落,却玩得不精,反倒自食恶果。
“燕王世子妃是个蛇蝎女人,她的身世不明的时候,自己的父亲都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莫怪月儿在她的手上栽跟头。当初我在燕北,与燕王世子合作过,是个极有城府之人,心机极深。燕王府对这个位置,觊觎许久。他当初扶持你,怀着什么样的心思,除了他自己,无人能知,你小心点便是。”方总督巴拉巴拉的将燕王府的人,挨个上了眼药,离间与逍遥王的关系。若是燕王府与逍遥王关系好,今后哪里有他立足的余地?
毕竟,后期是燕王府接手扶持逍遥王。
逍遥王似笑非笑的斜睨了方总督一眼,方总督被这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清咳了一声,就起身告辞离开。
齐景枫缓缓的从帘后走出,坐在逍遥王身边的主位上。丫鬟立即捧着茶上来,齐景枫端着饮了一口。神色高深莫测,无波无澜,让人瞧不出任何端倪。
逍遥王挫败了,在齐景枫面前,装模作样,他是比不得的。
“怎么样?你对这位置很感兴趣?”逍遥王挑高了眉头,目光如炬。他是看不透齐景枫,可是他有一种直觉,齐景枫对这把椅子,绝对没有兴趣。
沈青岚虽然心狠手辣,却也不是个能忍受得了宫廷生活的人。
每当她看向天空神游时,眼底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神往。她不喜欢受约束的生活,甘于平凡。
所以,他才会对齐景枫那般的信任。
齐景枫回味着唇齿间的甘甜,雪白的云袖吹落在地,如云絮飘摆,温润的说道:“你又如何笃定我不觊觎那个位置?”
逍遥王一怔。
齐景枫神色飘渺,淡淡的说道:“不过是她不喜罢了。”
逍遥王心头一紧一松,如过云霄,又骤然落地,大起大落。齐景枫这句话,无疑是他曾经真的有这个想法,只是沈青岚不喜欢,所以他甘愿放弃。
心中一动,不知要多刻骨的情,才能敌过他的野心?
他自问自己做不到!
心中不禁庆幸,幸而那母夜叉不喜欢宫中的生活。否则,齐景枫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在他的手中,他断然是会输的一败涂地。
“不过,她的心思摇摆不定。说不定,那日她想做做那人上人,又未尝不可?”齐景枫微微一笑,优雅起身,姿态闲适的离开。
逍遥王摸了摸额角冷汗,心知齐景枫是给他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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