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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街的窗户传进隐约的嘈杂声,夹杂着马车驶过的声音和远近不一的吆喝声。
    可这样热闹的声音,也让沈郁茹心生不安,她不敢去看傅其章,总是心生有愧。
    ……
    二人从沈府离开之后,于氏真的是面色铁青。戳着于信的脑袋骂:“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啊?傅其章一句话就给你吓住了!”
    于信缩着脖子往后退,一脸不情不愿:“他掌管着嘉宁北六路,比我高了不知多少。”
    “那你就说话都不敢啦?将来你的位置说不定比他高一大截!”于氏看着他憋屈,一肚子气,又嚷嚷:“当时那沈子耀不也趾高气扬的,现在还不是你的马前卒?”
    说到沈郁茹的弟弟沈子耀,于信慌张的去拉于氏:“姑母!姑母!别...别说他...”
    “你又没对不起他,怎么不能说?他沈子耀....”于氏刚要提高声调,于信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地四下环顾,看着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年逾四十的沈置身体不好,早就精神不济。今天这一顿饭吃得不畅快,他本来忍着头疼躺在屋里休息,可外边叽叽喳喳也听不清说什么,心里不由得一阵怒火。
    “消停会儿行吗?”沈置忍无可忍,推开窗户喝了一句,将饭桌上没发出来的怒气都倒了出来。
    若是问沈置现在后不后悔娶了于氏,想必肯定是后悔的。当年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悔,可是偏偏又割舍不了这一段夫妻情义。
    于氏听得怒喝住了口,往窗口睨了一眼,内心愤愤不平,咬牙切齿着嘟囔:“嫁完女儿什么也指望不上,还多了个祖宗。”
    这话在沈家说可是要惹是非,于信赶紧忌惮地去拉她走开,院里才安静下来。沈置的耳朵也落得个清净。
    ……
    邀月楼外的街上还有许多卖杂玩的铺子,什么胭脂玉佩、绫罗首饰之类的。
    沈郁茹与傅其章刚结束了一餐饭。
    二人出门,正对着的是一间果脯铺子,里边糖霜杏干、蜜浸红果都是傅其章从小吃的。他偏头问道:“可要吃些消食的果脯?”
    沈郁茹虽然腹中饱着还不想吃,不过看着傅其章的眼神,她也不忍拒绝,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果脯铺子旁边有个小摊位,摆的是各色扇子。沈郁茹被吸引了目光,便停住脚步看,没有随傅其章进铺子。
    她随手拾起一把扇子,感觉丝面清透,花鸟精致。凑近闻一闻,还有一股香气。
    她正要扇一扇试试手感,可是手腕却突然被一双大手攥住,吓得她向后一躲。
    “沈美人儿,又见面了~”姚璟浑身酒气、两腮通红眼神迷蒙,猛然贴近攥着细嫩的手腕不肯撒手。
    沈郁茹试图挣脱,但是力气根本争不过。只能踉跄后退两步,面色厌恶地蹙眉偏头,避开扑面而来的酒气和越来越近的身体,冷声道:“世子自重!”
    姚璟明显喝醉了,也不听什么,就只顾笑着撅嘴凑过来。他左脚拌右脚,差点扑在沈郁茹的身上。
    手腕被钳着,沈郁茹挣不开,眼见着人越凑越凑近,她只得慌忙喊了声:“将军!”希望铺子里的人能听到。
    话音刚落,她便觉得耳边有一阵风响过。再看时,傅其章的手已经捏住了姚璟的小臂,只看衣袖的扭曲程度,便知道用劲不小。
    姚璟吃痛撒了手,沈郁茹趁机挣脱退后一步,站在了傅其章身后,手不自觉地挽上了他的手臂。
    这一痛,让姚璟的酒劲儿也清醒了不少,连着喊了一大串疼。
    傅其章觉得身后的人挽住了自己,这才撒手。姚璟踉跄后退几步,揉着自己的胳膊。
    “没事吧。”傅其章回身托起沈郁茹的手腕去看,发现已经被攥的出了红印子。
    见到这副场景,他的眼神又添了几分怒意。
    姚璟甩了甩手臂,直起身子,借着酒劲儿一笑,语气冷嘲热讽:“我以为是谁呢!这次我可认得了,镇远将军傅其章…”说着脚底下拌蒜,指人都指不准。
    不怕强盗提刀,就怕狗皮膏药。沈郁茹深知这一点,于是镇静道:“将军,别与他纠缠了,我们走吧。”
    若是放在平时,傅其章绝不会轻易放过。但是今日顾忌着沈郁茹在身边,也就收敛了怒火,沉声道:“滚。”
    谁知姚璟酒壮怂人胆,竟然又往前迈了几步,眼神离不开沈郁茹。直到傅其章又起怒意,将人挡身后握起了拳,他才停住了脚步。
    姚璟一心只想看美人儿,却总有个旁人在眼前晃悠。他神志也不清楚,还觉得是在攀附,哈哈一笑:“别挡着,我认得你了!傅其章嘛!谁不认得你啊!”
    他说完这句抬手指着天,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嘴里也含糊起来:“当年你在南疆,连丢两城。”
    说着,姚璟伸直胳膊比了个三,全然不管傅其章手已经握起了青筋,眼神中甚至起了杀意。
    他还悠哉地道:“还…还没了一路大军!这事儿朝里谁不知道…你…”
    “啊!”话未说完,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震耳欲聋。
    傅其章跃步而上,将姚璟伸着的手臂往背后折去,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傅其章怒火中烧,指尖握得发白。他咬紧牙关,只能看出手在微颤中暗暗加大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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