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面前的人说得笃定,他竟然真的看到了前路的希望,或许这个女子真的能将他晋北的弟兄,从食不果腹日夜不安的坑里带出去。
之前跟着熊江是因为一粥之恩,除此之外的杀人放火,他也没思索过有什么意义。但是现在他好似已经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时不时能着前路也清晰起来。
有那么几个瞬间,周穹甚至觉着从十恶不赦的山匪,已然变成了救国救民的义士。尤其是沈郁茹一句多谢,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好事。
“我们…现在做什么?”他恍然回神开口,已经将自己与沈郁茹化作一派。
沈郁茹收起了平和的笑容,往门外的高天望去:“劳烦给靖安将军送个消息。”
“什么?”周穹等着,看她是不是又要写着什么。
“明日午时,北城门开!”沈郁茹只说了这八个字,她知道傅其章一定能知晓其中含义。
作者有话说:
今日更新1/1
◎最新评论:
-完-
第159章 大结局(一)
◎最后一战◎
因为下毒的传闻,昭宁军从早到晚都没能安心的吃上一顿饭,谁都不愿意吃第一口,就只能饿得眼巴巴看着。
经过白日一事,将士们已经对徐值颇有怨言,有的只想着赶紧杀了大楚皇帝给姜绰报仇,并没准备对他俯首称臣。
况且他们以为的嘉宁细作还没被揪出来,人人都害怕下次再战场上,自己身边冒出来个背后捅刀地人。
如此一来,还没开始打仗,嘉宁军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便都消减了几分。
……
沉沉阴云笼罩了渐晚的天色,寒风中多了些潮湿的气味。傅其章在帐中点起了灯,豆大的烛火逐渐燃起来映亮了周遭。
昨夜到今天上午,门口的两个眼线消失了一个,他知道定然是给徐值送消息去了。但现下离动手还有一段时间,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暂且没有动作。
时至深夜,一场大雪悄然纷纷扬扬地落下,门口两个眼线本就在寒风中站了许久,如今为了看住傅其章更是不敢分神。
飞雪卷着风扑到身上,从头到脚都冻得发抖,其中一人跺了跺没有知觉的脚,苦着面色道:“怎么就没个换班的?”
其实哪里是没有换班,只是徐佑故意折磨他们而已,总不能给他们机会再去营地里别处走动。
“你不看着能放心?”另一人搓了搓手,挤了挤冰凉的五官:“万一他半夜跑了怎么办?”
旁边的人隔着帐帘的缝隙往营帐里看了看,瞧见了个侧身躺在榻上的背影,不禁抱怨:“这能跑哪儿去?皇帝都撤了他的军权。”
两人正低声说着,忽然有几个气势汹汹的士兵朝这里走来,他们二人即刻住了声,若无其事般继续守着帐门。
来人是景舟,他身后几人中有一人擎着从京城方才取回来的银枪,另外四五个士兵站定后,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两个细作。
景舟未多言语只轻轻摆了手,身后几个个蓄势待发的士兵已然扑了上去,将全然没有防备的眼线死死勒住。
两个眼线未能开口说话,嘴里就被堵了布团反手控制住,任凭如何挣扎,也只能空留下惊恐的面色。
帐里的傅其章听得门口的动静,得知时机已到,翻身起来利落地开始着甲。
他刚披了甲在身上,就看见景舟进来,便问道:“徐值动了?”
“是。”景舟答:“方才前线探子来报,昭宁分出了三路人马,都在意料之中。”
只有徐值调动了兵马,才能将这两个眼线解决了,这样即使他发觉异常也是天亮了,必然覆水难收应对不及。
再听景舟的语气,想着是他信了那张布防图。布防图是傅其章进城赴约前就画好的,等的就是这一天。
景舟一边替他扣着战甲,一边道:“夫人派人来送了一句话…”
“什么?”提到沈郁茹,傅其章神思一紧,还没等人说完,就担心地看过去。
“明日午时,北城门开。”景舟原样复述过来。
傅其章神色忽然惊讶,怔了片刻竟隐隐露出些不可思议的笑意。沈郁茹无数次在紧要时候,打开关键的一环。
金甲红袍已经打理妥当,面庞在烛光的映衬下。格外棱角分明,周身也泛着或明或暗的微光。
“将军。”景舟从身后的士兵手里拿过那杆银枪,双手呈在身前。
那杆曾经在北境浴血的银枪,踏过风雪回到京城,如今又回到了它应当的位置。
说不出是熟悉还是陌生,傅其章轻轻拂过这杆银枪,疆场策马之景历历在目。“自如亮刃。”他一直记得沈郁茹这句话,现在正是亮刃之时。
他一把握住银枪翻腕之间立在身旁,目光中映着摇曳的烛火,仿佛坚定地升起了光亮:“去晋北军!”
晋北军即到即战,没有时间停驻细细了解情势,有一个能掌控大局的直接去调动是最好的方法。如此一来,傅其章便可趁这个机会要快马与晋北军相会。
正面大军交给杨迟,让徐值对靖安将军被撤军权之言信以为真,届时便可令其放松警惕,以求暗度陈仓出其不意。
傅其章带着三五人手,冒着深夜的大雪,由嘉宁大营后隐蔽快马奔驰,一路往晋北军的方向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