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不解,适才疏嫣妹妹还亲手接过了自己的祖传玉佩,怎得才一会儿的功夫,便话锋急转成了“后会无期”?
姜煜自认并无失礼之处,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正欲上前进一步询问,便见侯府侍卫上前阻拦,马车匆忙离去,车轮飞快转动,溅起一阵水渍。
沈疏嫣坐在车内,一颗心跳得极快,那日在安雀街上险些落入宛江时,都未有今日这般惊惶失措。
只是一块玉佩和一段梦境而已,沈疏嫣也不知自己在惧怕什么,只觉一颗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幸好她早有防备带足了侍卫,又反复叮嘱车夫几次加快速度赶路,楞是谁来都别停下。
马车继续赶路,沈疏嫣看了眼蒙蒙微亮的天色,不远处便是城门,此时她只想着快逃,当真有几分想去静心庵好好休养,静一静心了。
马车继续行驶,眼看快到城门了,沈疏嫣心里安定了几分下来,她抚了抚剧烈跳动的心口,终是长舒了一口气。
马车在沈疏嫣的吩咐下,一路行得极快,突然一阵马嘶长鸣,马车骤停,猝不及防地,沈疏嫣身子跟着踉跄了一下,连头也重重撞在了车板之上。
沈疏嫣气恼:“本小姐都说了别停,你们是把本小姐说的话都当作耳边风吗?”
然她出言询问,外头却无人应声,侯府侍卫都是吃素的吗?区区姜煜都对付不了。
沈疏嫣愠怒道:“本小姐都说了与你后会无期,姜公子还要死缠烂打吗?”
外头仍是无人应声。
片刻后,一道陌生的男声在车外响起:“下车。”
那声音低沉冷冽,并非适才和自己说话的姜煜,沈疏嫣听着有几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是何人。
这上京城还有没有王法了,她永安侯府马车竟几次三番被人拦截,当真反了不成,沈疏嫣正想着,还未下车,眼前忽然有道寒光闪过,面前车帘内刺入一截剑尖。
沈疏嫣被那道寒光闪地颤颤一怔。
而后眼前车帘被剑缓缓撩开。
一张眉眼深邃却又冷若冰霜的脸映入眼帘,看着眼前那张俊朗又有些熟悉的面庞,沈疏嫣脑子懵了一瞬,而后颤颤巍巍地唤了声:“殿,殿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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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
-完-
第13章
◎竟是生生吻了上来◎
“下车。”陵王又寒声说了一遍。
沈疏嫣适才飞扬跋扈的贵女气势瞬间全无,被人当街拦车的气愤也不敢发作,全然被陵王的寒气逼人的威势给震慑住了。
她瞥了不远处眼寒光闪现的长剑,也不知对方有何居心,只晃晃悠悠地下了马车,慌忙之间也不记得带上帷帽了,只将披风上的兜帽往头上随意一兜。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色渐亮,城门大开,长街上偶尔有行人走过,还不忘朝此处张望几眼。
眼下已是早冬,上京天气寒凉,早晚寒气更重,倏然一阵北风吹过,将她肩后的墨发吹乱,沈疏嫣下意识地理了理散在肩头的长发,心道这次她的满头乌发当真是保不住了……
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原本只想趁着天色未亮、长街无人之时悄无声息地出城,却没想路上接连被截,连遭劫难。眼下这位陵王殿下竟还拔剑相向,沈疏嫣将原本梳理长发的手转而摸了摸后颈,只觉脖颈间一阵凉飕飕的寒风灌进。
她爹那般畏惧陵王殿下,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只怪自己天真,跑得太晚,看来今次当真是躲不过去了。
沈疏嫣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侯府的侍卫,各个低头垂首,不敢出声,只兰竹一人壮着胆子想来护主,却又不敢上前,只远远站着,想着若是陵王提剑相向,她必以身护主。
时光缓缓流逝,眼看天色又透亮了几分,面前那位陵王殿下却迟迟未有动作,也未言语,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之人,眼神依旧如先前那般锐利如刀。
沈疏嫣当真觉得此人奇怪的很,她自认从未得罪过这位陵王,可他每次看自己总是这般凌厉的眼神,她壮着胆子回看了眼陵王,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不知殿,殿下寻我何事?”
长街逐渐喧闹起来,早市的商贩陆续出来走动,片刻之后,陵王仍是一言未发,只执剑向前缓缓前走了几步,沈疏嫣则顺势往后退了几步。
这人到底想干嘛?沈疏嫣不解,若非刚才听他说了句“下车”,她还真要以为这位身份显赫的陵王殿下是个哑巴了。
陵王手持长剑,缓步向前,步步紧逼,始终未曾吐露一个字。
沈疏嫣则被逼迫得步步退后,直到身后被城墙抵住,她才知自己已是无路可退了。
沈疏嫣瞥了眼寒光尽显的宝剑,想着若真是要死,也该死个明白,深吸口气,两眼一闭,索性将心中疑惑一股脑地全都问了出来:“小女自认从未得罪过殿下,沈家世代忠良,我父亲为朝廷尽心竭力。那日庆功宴之上,小女虽对殿下有所冒犯,实乃无心之失,为何殿下要屡次刁难小女?刁难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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