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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问题又能如何,先帝驾崩了、皇宫禁卫反了。老爷难道还能放下朝中那摊子事儿不管,自顾自在府上疗养么?”
    宦者反问了一句,又宽慰沈樱桃:“但你放心,老爷福大命大,不会让沈姑娘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的。”
    沈樱桃一阵无语: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与老爷之间是单纯的雇佣关系,你看老爷他之前还嫌我丑呢!”她一本正经地申明,意图表达自己和陈遇安之间清清白白。
    可是宦者却笑:“沈姑娘就知道自谦,杂家服侍了老爷这么多年,就从未见过他对哪个人这般上心呢!沈姑娘难得获了老爷青眼,可不要妄自菲薄啊。”
    “……”
    他对她“上心”的因为觉得她可疑啊!!!
    唉,算了。
    沈樱桃心知和这小宦是说不通的,只得放弃。她在心里祈祷,希望过两天陈遇安的正室夫人嫁入府上后不要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流言。
    说到这“陈遇安的正式夫人”,少不了得解释两句。
    ——大齐律法并未规定太监不能娶妻生子。因此除却陈遇安一心为他的祸国殃民事业而奋斗,不喜女色外,官至一定级别的宦官都会娶妻纳妾。而沈樱桃曾在原文中写,男主也就是现在年仅十四岁的新帝登基后,没多久便为陈遇安赐下一桩姻亲。
    这桩姻亲是男主即位后向陈遇安立的第一次下马威,倘若陈遇安拒绝赐婚便无异于抗旨不遵。当时的陈遇安另有计谋,干脆将计就计,把婚事应了下来。
    现在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十多天后,等老皇帝头七过完,新皇帝的圣旨就该到了。
    所以说嘛……
    沈樱桃觉得陈遇安现在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其实算件好事。自己也该与他多多保持距离,以免到时候得罪了皇帝送来的正室夫人。
    虽说文中的夫人后来惨死在陈遇安手下,但人家活着的时候好歹也算一位主子啊!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
    这件事比陈遇安被赐婚更重要,沈樱桃蓦地想起来便是眉头紧锁,望着着自己瘪瘪的钱囊忍不住摇头。
    但没等她再继续往深处想,就听到院外一阵慌乱之声:“老爷,老爷您怎么样,老爷您先忍忍!老爷——”
    “怎么了怎么了!”
    沈樱桃匆匆冲出房门,便见三五个宦者搀扶陈遇安进来。陈遇安脸色白得好像死人,眉眼低垂,衣襟上全是血迹。
    看来这位爷刚才在致力于祸国殃民大业之时又再次吐了血。
    沈樱桃心下无奈,又免不了紧张陈遇安的身体。但是陈遇安好像还闹着上午时候的别扭,在她近他身的时候刻意一躲,身形趔趄。
    哈?不识好人心!
    沈樱桃心中想着,退后几步,不与这别别扭扭的小学鸡一般计较。
    然而就在沈樱桃满心以为自己今天不必再伺候陈遇安了的时候,又听宦者招呼自己:“沈姑娘快回老爷屋里去吧,老爷将我等全轰出来了,点名要你一个人进去照看呢!”
    “……行呗。”
    对于陈遇安的反复无常,沈樱桃已经有些免疫了。她也惦念着他现在的状况,半会儿都没耽搁地赶去陈遇安房中。
    侍从已经帮陈遇安换上了就寝时穿的白色襦袢,此时他正老老实实倚在床头,看起来显得倒比平常乖巧许多。
    ……乖巧?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这个词竟被用在变态大反派身上啊!
    沈樱桃这么一想,心就不由得又为陈遇安软了许多,上前关怀:“老爷,您好些了么?”
    “昨夜你唱的那支曲儿,现在还会唱么?”陈遇安不答反问。
    “您是说,丢手绢吗?”
    “……嗯。”陈遇安颔首,又道:“还会的话,就再给爷唱一次罢。”
    天啦噜,反派boss他的爱好是听儿歌!
    沈樱桃想了想,笑道:“老爷若是喜欢,我这儿还有好多曲子呢,要不给您轮着唱一遍?”
    这时候陈遇安已经闭目不言,像是默认了沈樱桃的问题。
    于是沈樱桃便给陈遇安又唱了一遍《丢手绢》,之后还有《数鸭子》、《数□□》等等。
    陈·小学鸡·遇安听着儿歌,很快入眠。
    后来沈樱桃从北院宦者的口中得知,其实陈遇安睡眠质量很差,时常从亥时人定失眠到天光破晓。他睡觉也很浅,稍微有点儿动静就醒。这些症状唯有在和沈樱桃身处一屋、听她唱儿歌的情况下会有所改善。
    那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之于陈遇安,从一开始便是特殊的。
    当然那就是后话了。
    现在的沈樱桃只顾得上一边观察陈遇安的身体状况,一边欣赏他入睡后少了几分邪戾多了几分安宁无害的脸。
    另外,她还要分出一抹心思来考虑一下刚才想起来的那件重要的事——
    原文中男女主在男主登基不久后相识,紧接着没过两天南方涝灾的事情遍闹得很大。除却朝廷拨款赈灾以外,男主还在京城中额外开通了鼓励百官、商贾乃至平民为灾区募捐的渠道。
    而陈遇安手底下那帮有点职权的太监们,贪墨赈灾钱款是最多的。陈遇安见小皇帝翅膀硬了,故意要在自己面前逞能耍威风,便一力反对募捐之事。
    最后,自然苦的是南方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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