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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这飞一般的感觉,沈樱桃只在头次体验的时候觉得有点儿刺激。后来又被陈遇安带着飞过几次,现如今已经像坐短途飞机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只是喘息声略微重些。
    ……虽然这样很对不起陈遇安,但每次被他带飞的时候,她确实把他当成了一样安全系数很高的交通工具。
    然和往常几次不同的是,这回陈遇安没有立刻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反而突然把手紧了紧, 让她和他挨得更近。
    沈樱桃诧异抬眸, 额角险些撞上对方向自己这边儿倾斜过来的下颌。
    然后听到他在自己耳畔距离极近的地方, 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不是没这胆量,是只能爷占你便宜, 你不准占爷便宜, 懂么?”
    沈樱桃:“……嗯?”
    你占我便宜了吗?
    她尚未回神, 便觉得横在自己腰间那根霸道的手臂又紧了紧, 接着听陈遇安道:“劝你别再试图考验爷的胆量, 当心把你自己都给赔进去。”
    话毕,陈遇安又垂眸深深地看了沈樱桃一眼。而后才松开手臂,旋身,扬长而去。
    沈樱桃独自站在原地,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片刻后她才突然反应过来,惊恐地想:“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他觉得抱着飞两下就、就算占便宜了???”
    ——人家想占她便宜,她却把人当成交通工具。此时此刻,沈樱桃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欺骗纯洁反派感情的渣女,一点良心都没有。
    ……
    是夜,陈遇安在书房查看案卷。
    他现在正查的是关于户部粮谷案件,而负责这一块相关政令的不是别人,正是与西京商号、沁心茶楼沾亲带故的前朝老臣,姓韩。
    阿一站在一旁伺候着,为砚台添了点儿墨之后,略带犹疑地道:“老爷,阿一能否多嘴一句?”
    陈遇安没抬头,只言简意赅道:“讲。”
    “您对南方赈灾一事一直都不太惦记,如今赈灾粮谷出现问题,您却要亲自查案,是为了沈姑娘么?”
    陈遇安翻动案卷的手顿住。
    紧接着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就在陈一以为陈遇安不打算回应自己的问题了时,方见陈遇安抬脸,听他扬声:“是又如何?”
    “那您对沈姑娘……”
    “不知道,”陈遇安放下案卷,不愠不恼地淡淡道:“我想为她收拾收拾姓韩那老东西,但这其中原因几何,我不知道。”
    他没有否认对她的心思,只是说不知道。
    陈一知道自家老爷一向是随心所欲的性子,行事无有章法可言。所以光凭如今他为沈樱桃做的事情,也确实不能分辨出他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动了心。
    ——不过沈姑娘性子好,模样好,还能把快要倒闭的茶楼开得有模有样。这样的姑娘倘若能跟他家老爷成了一对儿,到时候就连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能稍微沾点光。
    想到此,陈一对陈遇安说:“不管那其中原因,只说老爷若是默默地为沈姑娘付出这么许多,沈姑娘却毫不知情,老爷您莫不觉得很亏得慌么!”
    亏得慌?
    陈遇安原本还真没发觉亏得慌,因为收拾一个姓韩的对他来说实在是不足挂齿、小菜一碟。他只需去出事儿的粮仓里转上一圈出来,就能立马给姓韩的安个罪名撸掉官职。
    但现在被陈一这么一说……
    好像确实亏了!
    陈遇安立刻扬眉:“你现在去将此事说给她听?”
    “这,”陈一面露难色:“这会不会有点儿太刻意了?”
    “……”
    细想此节,陈遇安用手指轻轻缓缓地敲着桌面。想通后,他低声问陈一:“那你说该如何?”
    毫无和女子相处经验的陈一眨眨眼,半晌没说出话来。
    半晌过后,他才疑疑惑惑地开口:“老爷能否随便找个理由,动身查案时把沈姑娘也带上,这样她一定会主动询问案情。届时,您再随口一两句暗示,以沈姑娘的聪慧程度,肯定能解其意!”
    “……”
    陈遇安想了想,最后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难得郑重颔首:“照你说的办。”
    次日,清早。
    沈樱桃本打算去趟茶楼,帮柳三提前办理一下入职手续之类的。却被同样早起的陈遇安拦下,说今日他出门公干,见她闲来无事,让她随身侍奉。
    闲来无事?
    这也太牵强了吧!
    沈樱桃有心解释一下自己还有经营茶楼的正事儿要干,因此不能算闲来无事。却瞧见陈遇安看自己的眼神竟然有些躲闪,立时发觉他此番肯定另有目的。
    而且是不能言说的目的。
    行吧,她就照顾照顾他的面子,勉强装傻一次好了。
    待得一路行至官仓,沈樱桃随陈遇安下了马车,望向不远处排列整齐的圆形仓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背了句诗:“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
    “……什么?”她身侧的陈遇安陡然神色一紧,表情愈发古怪起来。
    沈樱桃不解陈遇安表情变化的原因,只简略解释了一下《官仓鼠》一诗中拿硕鼠比拟贪官污吏的深意。
    过后,又很快问道:“老爷今日来此,可是朝中发现了贪墨官仓之人?”
    “……嗯。”
    陈遇安心不在焉地点头答应了一声,打从刚才就微微拧起的眉头迟迟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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