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薛回去寻薛凌玉,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饭菜都已经凉了。
难不成漂亮哥哥不在?记薛又叫了好几声,可也没有人应他。
鸢歌在外面就听到他的声音,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紧进来瞧瞧。
“记薛,怎么了?”鸢歌见屋子里只有记薛一个人,也在四处张望寻找薛凌玉的身影。
记薛意识到薛凌玉真的不见了,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鸢歌姐姐,我就去上了个茅房,回来发现漂亮哥哥不见了。”
鸢歌心里一咯噔,“什么?”
薛凌玉如今怀着孕,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还不知道姜禾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此事非同小可,鸢歌见记薛的眼睛都红了起来,尽量镇定道:“先去院子里看看,再叫下人去寻,也许是出去散步了。”
这已经是记薛第二次弄丢薛凌玉了,他心里自责万分,用力的点点头:“好。”
可惜结果并不如人意,无论派出多少下人在府内找,亦或者将院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薛凌玉的半个影子,人好像真的消失了一般。
鸢歌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薛凌玉会不会不在府内了?
可是他大着肚子,又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就算出去了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鸢歌这边正为薛凌玉的事情焦头烂额,这件事她实在是不好对小姐交代,可是等到了晚上,姜禾还迟迟未归,更险些急坏了鸢歌。
她猜测薛凌玉是好奇出了府,却找不到回来的路,所以派人去京兆衙门寻求苏雅万的帮助,看能不能在城内发现薛凌玉的踪迹。
可是京兆衙门的官差却说,苏大人进了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鸢歌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记薛像是垂耳的兔子一般,一个人坐在台阶上面,默默的掉眼泪,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没有完成小姐的任务。
鸢歌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刚想上前安慰几句,前院的侍卫就来通报传,说御林军的武统领亲自送了小姐回来,如今府门口是黑压压的一片御林军。
鸢歌赶紧带记薛去府门口,果然见到了姜禾。
只是在看到姜禾的第一眼,她便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小姐,您怎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饶是鸢歌见过姜禾前几次受伤的场景,这次也彻底绷不住了,姜禾浑身上下都是鲜血,那些血淋淋的伤口都还在往外面滴着血,府门口的台阶都被染成了红色,她的左手还紧紧握着剑,右手却仿佛失去直觉般垂在身侧,若不靠近些,也感觉不到她微弱的呼吸声。
都这种时候了,人还清醒着,像是在撑着最后一口气。
这股浓厚的血腥味,也让武月令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幸亏她及时带着御林军赶到,不然姜禾恐怕就会变成一个死人了。
她扶着姜禾往姜府里面走,对着鸢歌道:“快准备热水和毛巾,我替你家小姐处理伤口。”
鸢歌跑着跟在武月令身后,喘着气问道:“要不要再请个大夫?”
武月令回头看了她一眼,“恐怕大夫还没有来,你家小姐就不治身亡了。”
她言尽于此,朝着最近的一间院子走去。
那些高手都是柳静私自养的府兵,出身狠辣,一点也没有顾忌,每一招都是奔着要姜禾的命,武月令对姜禾能撑那么久着实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三年来姜禾的武功不仅没有荒废,反而精进了不少,就算是她这个武人出身的御林军统领,若不是带着御林军,单打独斗之下恐怕也撑不了多少时间。
前丞相薛灵衣今日秘密进宫,状告吏部尚书柳静和侍郎康敏之栽赃陷害一事,并且还在郊外意图刺杀她灭口,微帝听后勃然大怒,立刻命武月令前去探查。
鸢歌以最快的速度准备了武月令需要的东西,还拿了伤药和纱布,武月令将姜禾扶到床上,帮她处理肩膀处的伤口,若是对方的刀再偏一些,姜禾可就会当场丧命了。
在上药的过程中,姜禾一直咬牙忍着没有喊出声。
她身上的伤有多严重,她是最清楚不过了,今日能捡回来一条命,纯属是上天眷顾,要不然薛凌玉可要成了寡夫,他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母亲。
武月令见她面色苍白,疼得额头上都是汗,抿唇问了跟以前一样的问题,“值得吗?”
就为了一个男人,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吗?
何况薛灵衣从前也没有给过姜禾一个好脸色看,若是她官复原职,也不见得会多感念姜禾的救命之恩。
武月令是武将,向来看不惯那些文官的弯弯绕绕,这才会和姜禾成为朋友。
“我就要成亲了,薛灵衣也算我的岳母,我不想我的夫郎伤心,所以这当然是值得的。”
都这个时候了,在提起薛凌玉的时候,姜禾居然还有力气笑,特别是一想到明日要成亲,姜禾微红的眼睛里满是期盼和欣喜,这或许是她能够在那些刺客手下坚持那么久的动力。
武月令虽然不理解,却也被她为薛凌玉的付出所动容。
她为姜禾的伤口缠上纱布,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你这手勉强能保住,血也终于止住了,暂时是死不了,以后我可不敢保证。”
姜禾轻声道:“谢了。”
鸢歌一直在屋外提心吊胆,生怕姜禾出事,同时她又复杂的看向手里的信,这是她在薛凌玉的首饰盒里找到的,上面写着小姐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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