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誉进了乌篷船,就把前后苇席放下,一把抱起晏姝,箍在怀里一通狗啃。
“怀誉,身上脏,等回去冲个澡——”晏姝受不了他狂风暴雨一样的袭击,只能求饶。
杨怀誉也知道没做清洁有些事容易留下隐患,所以他的目的不是有些事,而是单纯地表达一下他的占有欲。
他把晏姝搂得紧紧的,也不管晏姝身上咸涩的汗水,亲吻密集地落在她的皮肤上,让她颤栗不已,想要却又没有合适的场所,难受到极点,只能在杨怀誉肩头咬了几口。
杨怀誉过了很久才松开她:“姐,我想要。”
“等回家冲冲。”晏姝也犯难,冲了也是白搭,家里那么多人住一起,根本不可能。
可杨怀誉憋得难受,便磨着晏姝,刚冲完澡就出来了,借口去地里看看稻田的水有没有放满。
初秋的夜风依旧裹挟着丝丝缕缕的热,蛇鼠虫蚁还没到离场的时候。
所以外面危险重重,角落里的蜘蛛,田间地头的老鼠,洞穴里的蛇……
两人走了一路,也冷静了下来。
可身体的野望是不受心情控制的,一个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一个是苦守空房四年的小妇人,两人的沉默只能让这种无处宣泄的燥火越发跳动不安。
最终两人还是来到了小礼堂,关上门,黑灯瞎火的,放纵了一把。
事了,晏姝趴在杨怀誉肩头喘着气:“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盖仓库要钱,盖大棚要钱,盖房子也要钱,挖沟修桥都要钱。怎么办怀誉,我天天想你想得厉害。”
“不行就在仓库或者大棚里安个小床吧,我来置办,你别管了。”毕竟仓库和大棚是头等重要的,这关系到冬天的菌菇养殖和开春后的桑蚕养殖。
要是先顾着盖房子,让这两个推迟了,那整个计划都要被打乱。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这两样就像是火车的车头,盖房子就像是火车的车厢。
光有车厢车子是跑不起来的,光有车头倒是好一点,可以车子跑起来了再找地方嘛。
比如这小礼堂,比如等仓库盖好了去仓库里,比如大棚里,再比如到了冬天野外没有那些神出鬼没的小动物了,桑树林,芦苇荡,桥洞……
哪儿不能凑合撒个欢呢?
所以杨怀誉这么提议了,晏姝也觉得挺好。
*
王谷丰的婚礼办得还算隆重,起码该有的都有。
宴席的菜也很丰盛,硬菜三个,素菜六个,最后上一道鱼,十全十美。
他娘坐在堂屋,新媳妇磕头叫娘,她是一分改口费没给。
她男人也好不到哪去,吹胡子瞪眼的,摆明了要下沈玉环的面子。
沈玉环面上不显,等晚上客人都走了就哭起来了。
“你爹和你娘什么意思?不想要我这个儿媳妇可以不来,来了又做给外人看,故意踩我一脚,我没了面子他们就能扬眉吐气了?”沈玉环没想到换了个男人还是要受气。
这么一对比,她前头那对公公婆婆倒成了难得一见的大好人。
王谷丰劝了劝:“我疼你不就行了?爹娘都半个身子入土了,碍不了多久的眼。”
沈玉环一想也是,就不哭了,扒了王谷丰的衬衫,一口一句野性的话,听得王谷丰血脉喷张,加把劲快活去了。
王家这边红烛高照,张家却唉声叹气。
张鹏的爹还是没撑过去,走了。
今晚张鹏要守灵,家里的事就拜托何慧操办去了。
何慧倒是个勤快的人,该置办的全都安排好了,亲朋好友也都通知到了,家里热乎的饭菜端到张鹏面前,让张鹏心里生出无尽的感慨。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
何慧虽然没脑子,但是听话,勤快,当男人的考虑好了让她照着去做就行。
这么看来,能把这么一个好使唤的女人气得离了婚,这当中除了苏锦娘的挑唆,肯定也少不了晏澈的听之任之。
张鹏忽然好奇,晏澈难道是故意的?
他把筷子放下,问了一句:“大澈哥是不是跟你离婚之前就不爱搭理你了?”
“是吧,好几个月都不碰我,一定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何慧忽然听张鹏问以前的事,还挺不好意思的。
毕竟她不是大姑娘了,她觉得男人都会介意女人的过去。
其实张鹏真不介意,他要是介意,也不会点头了。
他就是好奇:“你说,会不会跟你离婚之前大澈哥就看上现在的媳妇了。故意冷着你,逼你自己作天作地离开他。”
……
何慧从没想过这种可能,可现在,被张鹏一点拨,她忽然吓了一跳。
思考一番,还真是这样:“那阵子他总跟我夸,说什么现在的高中女生看着就是惹人疼,一个个白白净净的,斯文秀气。”
再说,社办的高中就在电影院后面,晏澈还真是可以近水楼台的。
想到这里,何慧忽然鼻子一酸,哭了:“我说呢,刚跟我离了就找了个,怎么这么快,原来是早就盯上人家了!”
“这事咱也没有证据,你到了外面别嚷嚷。我还得守孝三年才能娶妻,暂时不能给你张罗婚礼,你要是不嫌弃,就先搬过来吧,你放心,我张鹏不是那敢做不敢当的人,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来了就正经跟我过,别听外人瞎撺掇。”张鹏这几天真是体会到了何慧的好处,心里就不知不觉的地松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