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誉等人没意见,核算继续进行。
不过华少阳提了个意见:“那你可别亏待自己,你的付出才是最多的,你也不用怕红眼病,我这技术入股听起来好听,也就是帮忙监测了温度湿度什么的,哪有你跟完全程的辛苦?我都能拿千分之五,你拿个千分之十不过分吧?”
“就是啊三姐,我觉得华工说得有道理,我们知青点的也都赞同你多拿一些。”许悠琳跟晏姝混熟了,不喊队长了,喊三姐,显得亲昵一些。
晏姝笑笑:“那就两套方案吧,一个是按生产标兵给我分,一个按技术入股分,千分之十有点多了,就跟华工一样,拿千分之五吧。其实华工你真不用谦虚,后期你改造机器那才是大头,这笔钱我会空出一部分,留给你开春之后引进机械。”
“你不会又让生产队投票吧?真不用那么麻烦,你牵的头,你出了最多的力,你拿千分之五不算多。”许悠琳特别喜欢晏姝,这姐姐人好,头脑也灵活,要不是她,他们知青点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呢。
晏姝拗不过他们,终究是没再坚持:“那就千分之五吧,不过说不定千分之五还没有标兵多呢,哈哈哈。”
“那不能,我算了一下,总利润十万,按照百分之三十的比例空给生产队分红,百分之十的利润给我们知青提成,再留百分之四十给华工引进机械和下一年的投入,剩下百分之十九给咱们所有生产菌菇的八十七工人分红,标兵三个,每人能拿三百五十块,普通积极分子十个,每人能拿二百八十块,其他的帮工可以拿二百块,我是会计,小杨是秘书,单算,我们俩加起来拿三百五。这样正好是一万九,占总利润的百分之十九,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和华工按照全部收益的千分之五,各得五百块,也就比标兵多了一百五,不算多很多,我想其他人都不会有意见的。”
许悠琳不愧是大学生,已经把这笔复杂的账目算清楚了。
晏姝一看,还行,她的付出是远超过五百块的,拿五百不算多。
许悠琳见她终于不坚持了,笑了:“三姐,你别亏了自己,不然以后就没动力带着大家致富了。至于我和小杨合在一起的三五百,就不平均分了,我拿一百就行,小杨天天照顾你,起早贪黑地比我们大家都辛苦,他虽然是编外的,但功不可没,我呢,有菌菇的销售利润可以拿,已经足够过一个好年了,你别跟我争哦,不然我哭给你看。”
晏姝哭笑不得,不过一想也是,他们二十几个知青,提成就拿了一万,人均也三四百呢,口袋也是鼓鼓的。
于是她就任由许悠琳分配去了。
“至于二队所有的生产队成员,我已经跟老赵核实过了,这几个月有的老人去世了,有的姑娘出嫁了,也有嫁过来的小媳妇,刚刚出生的小婴儿,具体数据为,成年人1386口,未成年人428口,未成年人分红折半,按214人算,一共是1600人,三万块按人头分,每个人18.75元。”许悠琳把详细的人口登记表给了晏姝,“三姐你再核实一下,我跟华工都核对过了,还是你再过一遍比较安心。”
“18.75,那还行,一般人家都是六七口七八口一家子,可以分一百多块钱,挺好。”晏姝不过忙了三个月多点的时间,已经能给大家带来这样的收益了,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她松了口气,把账目过了一遍,开始点钱:“现金都兑好了吧?等天一亮,咱们就家家户户分钱,所有账目张贴在小黑板那里,做到公开透明。”
“好。”许悠琳干劲满满,把一大袋子的钱全都摆在了小桌子上,整张的大团结分一类,零碎的小面额的各分一类。
本来晏姝想买红纸把钱包起来的,但是呢,红纸也要钱,她也买不到那么多,就放弃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晏姝准时敲开了二队第一家的大门,这家六个大人,四个小孩,按八口算,分了一百五十块。
拿到钱的时候,一大家子都乐坏了:“哎呀,我还担心没钱买年货呢,这下好了,晏队长,可真是辛苦你了,进来坐坐吧?”
“不用不用,我还要给其他人家分钱。”晏姝笑笑,不过还是架不住这婶子的热情,硬是塞了她一大捧花生才肯放她走。
晏姝笑着,把花生分给杨怀誉他们:“小许,把这家数字填上,打上勾,去下一家了。”
于是,晏姝敲门,许悠琳记账,杨怀誉和华少阳数钱再交给晏姝,晏姝再递给对应的人家,一整套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当中当然也有麻烦,比如有的人家,孩子是奇数,那9.375的五厘怎么分呢?晏姝会直接凑成9.38,自己稍微吃一点点亏好了。
许悠琳看在眼里,满满都是唏嘘:“咱三姐人就是好,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让队员吃亏,上哪再找这么好的队长?小杨,你得写篇文章,给咱三姐树立一下典型。”
“写好了,都已经投上去了。”自己媳妇自己疼,杨怀誉心道这还用你小许来说?
第一批蘑菇卖出去的时候,杨怀誉已经洋洋洒洒写了一篇三千字的文章交给了陶明远,让他帮忙带公社去了。
陶明远还挺给力的,当天就带回了好消息,周书记会亲自把文章投上去,作为咱们坞塘公社的先进事迹,大为推广。
晏姝心里高兴,等忙到中午分完了钱,就去爹娘那里,拿了二百块出来孝敬他们老两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