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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姝想了想,这事不管合不合适她都算插过手了,毕竟华少阳这里是她通知的,现在刻意回避的话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便干脆开诚布公地跟华少秦谈了谈:“你觉得她是你第一个女人,她又何尝不是觉得晏澈是她第一个男人呢?初恋情结人人都有,一时割舍不下放不开也是正常的,看你到底怎么看待这个人的。要是你觉得她真的不错,值得你继续等待下去,那你就趁着年轻,努力打拼,等她回头的时候,随时可以给她一个栖身之地。要是你觉得她不值得,那就大步向前走,人生何处无芳草,也许更适合你的就在下个路口。”
    “我当然觉得她值得啊,可是我不知道我到底要等多久,也许一辈子都等不来呢?那我就要这样一直煎熬下去吗?”华少秦红肿着双眼,说话带着哭腔。
    显然压抑了很久,无法释怀。
    晏姝只能劝道:“那就当你不认识这个人吧,努力让自己变得有价值,以后不管是吃回头草还是选择下一个,主动权都在你手里不是吗?可如果你继续消沉下去,那就只能是被选择被抛弃的延续,你真的想让自己这么一直狼狈下去吗?我再说句难听的,我哥还活着呢,你跟我嫂子这么堂而皇之地搞男女关系,还来问我什么意见,你不觉得你有点荒唐吗?她要是真在乎你,她会离婚的,不离,那就只能说明你还不够好,不值得她冒着失去住处和口粮田的风险陪你头脑发热追求爱情。”
    这话难听到家了,晏姝也知道自己没留情面。
    可有些事情,必须刮骨疗伤才能从根源上彻底治愈。
    华少秦再好,沈玉璃再好,那也是不道德的,是违背了起码的底线的,他不该继续沉沦下去,也不该纠缠下去。
    既然沈玉璃都拒绝他了,说明这段插曲该结束了。
    以后怎么样是以后的事,眼下,他们只能成为陌生人。
    华少秦沉默了很久,终究还是说了声谢谢,上了渡船,一个人离开了伤心地。
    晏姝站在码头上目送,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她才叹息一声,转身回去。
    抬头的时候看到了华少阳,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眺望着一下远方,做哥哥的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洗个碗还要担心他。
    真是的。
    晏姝走过去劝了一句:“让他自己冷静冷静吧。”
    华少阳嗯了一声,回到仓库把改好的图纸拿给晏姝看:“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应该看得懂。”
    晏姝笑笑,接过来看了眼,确实看得懂。
    理工科的学生,会接触机械方面的课程,只不过根据专业的不同各有侧重而已。
    晏姝看完把图纸还给了华少阳:“我觉得能行,我提到的供热管道和通风口你都考虑到了,今年冬天应该就用不着那么多人工了,能省下不小的开支。”
    “那我做做看,材料的费用我都列出来了,你看下能承受吗?”华少阳指了指最下面的一串数字。
    晏姝觉得还行,引进机器加后期的改造,她的预算是五到八万,菌菇前两茬是留了四万的预算,后面两茬出的比前面两茬少了百分之十左右,但是销售这里又省了不少的开支,所以依旧是留了四万的预算给华少阳。
    现在华少阳列出来的是五万七千八百三十六毛五角,足够了。
    晏姝便走流程,把条子批给了华少阳,回头他找许悠琳去拿钱就是。
    两人同处一室不太合适,干脆一起离开了仓库,各忙各的。
    *
    江圩县县城,杨怀誉跟在林仲远身后,来到了一处筒子楼。
    楼道狭窄逼仄,楼上的房间也不大,家家户户挤在一起,外面有个共用的水池和卫生间,住宿条件实在是比不得乡下宽敞。
    不过林仲远好像是习惯了,而且对于乡下人来说,能进城里住上这样的筒子楼,反倒是一种体面。
    所以,杨怀誉没说什么,而是沉默地跟着林仲远上了楼。
    到了楼上一看,林仲远的女朋友也在。
    四十来岁,徐娘半老的年纪,看着却挺年轻的,扎两条麻花辫,挺有气质的一个女人。
    杨怀誉忽然停下了脚步,这女人怎么有点眼熟?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上辈子他正常在宣传口入职,因为经常要写新闻报道,所以公社就给他报名参加了县城的一个文化讲座。
    主讲的就是一些写作方面的知识,但是那天,原本该出席的一位前辈迟迟没来,后来是这个女人哭着来通知大家,主讲的那位同志出事了,来不了了。
    因为当时杨怀誉还着急有事,便直接走了。
    隔了几天后才在报纸上看到,原来那天的那个讲师,在国营商场里买东西的时候见义勇为,被小偷捅死了。
    后来市里还出了表彰,在报纸上安排了一个版面详细报道了这件事。
    并把那位讲师评为当代活雷锋。
    这可是莫大的荣耀,所以杨怀誉当时还想着,这位讲师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而整个报道通篇用的都是林远道这个名字,所以杨怀誉根本没办法把这个男人跟林仲远对上号。
    可是现在,他把这一切串联起来了,他忽然开口问了一句:“爹你有笔名吗?”
    “有啊,给——”林仲远说着,拿起一本杂事扔给了杨怀誉,“你找找看,里面唯一的一个姓林的作者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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