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莎以泛着水汽的眸子毫无威慑力地瞪了顾泽之一眼:“佛子应当自重!”
顾泽之道:“见我佛第一面时,我大概就不知道‘自重’是个什么东西了。不然怎会千里迢迢赶去合欢宗?在荒城和河阳秘境都想法跟我佛待在一处?又怎会……”
温莎听他细细翻着旧账,深觉羞耻,咬牙道:“……我换。”
磨磨蹭蹭地,她身上的长衣裙被那晚的薄纱取代。
顾泽之满意地喟叹:“我佛当真怜爱我这佛子。”
温莎对顾泽之在这种极度暧昧的情况下,使用这样端肃的语言的行为深觉羞耻,赶忙制止:“别说了……”
顾泽之道:“那我……不客气了?”
温莎水雾朦胧的眼中透露着不解。
顾泽之笑道:“不说,那就只能做了——只留个印记,别怕。”
他松开擒着温莎的手,抚摸上温莎瘦削的脊背。
布料实在太过无用,根本抵挡不住那灼热的温度,激得温莎一阵战栗。
“放松。”
顾泽之这么说着,缓缓地剥开温莎颈侧的碎发,露出她玲珑的锁骨。
顾泽之眼神幽黑,倾身像是一只狼犬,叼着那一块儿薄皮狠狠地吮着,又禁锢着温莎的腰肢,不让她逃离。
磨了一会儿,才以虎牙落下一个齿痕。
那种清雅的檀香味顿时浓郁起来,原本攻击性并不强的味道此刻却像是撕破了伪装,变得咄咄逼人、几乎要将她包围、占领,不留一点余地。
她简直觉得血液里现在都是顾泽之的味道。
温莎难以抑制地发出气音,但那声音太过羞耻,她又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
顾泽之已经完成打下印记的举动,看着被他欺负得狠了像是被风雨欺负得落泪的昙花一样的温莎,哄诱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温莎只一味地摇着头。
顾泽之再接再厉:“我佛,我想听你的声音。”
温莎今日已经吃了足够的亏,再看这装委屈的顾泽之,心肠可硬得很。恼得直接把顾泽之赶出识海。
再次睁开眼,已经在这复试之中的祠堂内。
两人身上都汗涔涔的,但又贴得紧紧的,仿佛要融入彼此的骨血之中。
温莎赶忙离开顾泽之的怀抱。
但两人衣衫凌乱,大口地穿着粗气,暧昧感怎么遮掩都无用。
她开了窗户,让冷气进入,仿佛在驱赶这空气之中的暧昧因子。
但这显然,就是掩耳盗铃。
顾泽之含笑看着她忙活着一切,等时候差不多了,道:“阿温,我们离开这里吧。”
温莎听到他这话,点了点头。
她在这里有家人宠爱,顾泽之在此处不会有祖父阻挠,但此处……终究不可沉迷。
他们仍是要回到那并不完美的修真界,继续修炼,证心证道。
两道白光闪过,两人也被传送出来,到了另一处铺着白玉的小庭院内。
云缱见二人出来,笑容极有深意,指着那悬于半空的水镜:“小师妹,你知道你们得了个什么结局?”
温莎摇头,顾泽之则配合地问:“什么?”
云缱笑道:“伉俪情深!——哈哈,我都能想象出来智济大师那一脸愁苦的表情。”
静惠无奈:“云缱施主,不必如此……”
给掌门住持留一点点面子吧!
云缱语调一变:“济世活佛就是善良,不像在下这样占山为王的恶人,呵。”
静惠:“阿弥陀佛,贫僧不是这个意思……”
顾泽之展扇,将温莎半圈在怀里:“阿温,你有没有觉得他们有点不对劲?”
温莎迟疑:“……也许?”
顾泽之不置可否,趁机满足地嗅着温莎身上那浅浅的檀香气息,脸色突然变了变。
应该是极为开心且满足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心底一种自我厌恶感悄然出现。
顾泽之蹙眉思索,身体却已经离温莎远了几寸。
还未找出症结所在,又有几人凭空出现,过了这复试一关。
云胥拿了“富甲一方”的结局,云耀得了“口若悬河”的结局,连他们觉得不太可能通过的尤奉天也混了个“金牌名捕”,脱颖而出。之前在复试之初意图与他们组队的天机阁杨诚也顺利过关,得了“神机妙算”的结局。
苏纯谨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最后竟是“连中三元”,一连写了数篇文章,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可能,苏纯谨本人也十分意外,出来的时候旁人都是带着几分餍足,他的脸上却只有菜色——一看,就是被那八股文折腾到了极点。
不过,这样奇葩的通关方法,其他人也确实想不到。
结合之前的发生的事,温莎看向苏纯谨的目光之中也难免带了几分鄙夷。
投机取巧,绝非正道。
十二人既然已经被遴选出来,那这五洲会的复试也就告一段落。
水镜内,广场上,其余修士们交流着心得,不无遗憾。
不过他们很快发现,从那复试场地中得到的无论是丹药还是皮毛,都升了几个品级,随着他们出来,变为他们的私有物,也算是有所收获。
至于温莎等人,眼下,无暇翻看他们在复试之中获得的乾坤袋。
铺着白玉的小庭院内,红色的纹路逐渐在这白玉上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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