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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页
    那原本清冽的檀香味,也沾上了桃花一般丝丝的甜。
    温莎:“……哎?”
    十分没有出息地在脑海中想起曾经在师门里见过的各种图册。
    端方持重的圣女殿下不由地眼神乱飞,半求救似地看向仍坐在首座的师尊庆濂真人。
    庆濂真人非常给力地换了一叠炒花生米,椒盐味儿的,与洛婉真人两人一同享用。
    笑眯眯地冲她扔了一双玉牌:“乖徒儿,你的新洞府为师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良辰美景,不可贻误~”
    温莎:……
    顾泽之接下玉牌,分了温莎一块,十分上道:“多谢庆濂……师尊。”
    庆濂真人大喜过望:“好、好!”
    她身后挂壁上合欢宗的美人图上的美人们都喜得无声拍手,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庆濂真人又一连赠予顾泽之数个乾坤袋,神态老道:“这些都是宗门内的藏品,你们可以慢慢研习。”
    顾泽之躬身接过:“多谢师尊。”
    温莎看着专注聆听自家师尊教诲的顾泽之:……所以,顾泽之才应该进合欢宗的吧??
    顾泽之似有所觉,回头对她弯眉一笑:“阿温,佛教之中也有一脉,信奉的是欢喜佛。”
    欢喜佛。
    温莎面染桃花色,小声:“少说些有的没的。”
    顾泽之:“好的,娘子。”
    “谁、谁是——”
    温莎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远处的声音打断——
    “温师姐,有人送来东西,请你查收。”
    是李扶风的声音。
    大概知晓顾泽之的情况后,庆濂真人就遣散了原本配给小徒弟的三名随侍,所以,李扶风他们已经搬走,他们完全变成普通同门的关系,按照辈分,自当称呼温莎一声师姐。
    而温莎也很久没有与他们有任何交集。
    即便如此,这声音还是瞬间让一旁的顾泽之警铃大作。
    他隐约想起,在荒城时,他去寻温莎,正是这声音的主人对温莎半跪,姿态暧昧。
    顾泽之与温莎双手交叠,刻意将温莎拉到自己身边,低笑:“呵呵。”
    温莎无奈:“我与李扶风没什么。”
    顾泽之偏过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温莎的脸:“那就让他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了。”
    温莎无语,但很快释然。
    在她原来生活的世界里,一同出现的夫妇之间举止亲密,也十分正常。
    虽然他们没有夫妻之实,但结下那道侣灵契,也算是有了夫妻之名。
    何况,这人是顾泽之。
    温莎想通,便也不再试图从顾泽之的桎梏之中逃离。白皙的手安安分分地由着顾泽之把玩,甚至还带了几分纵容。
    李扶风一进正殿,便迎上那佛子挑衅的目光,见着佛子炫耀似地把玩着温莎那纤长的手指。
    早已将对温莎的那一点好感埋葬的李扶风被酸的牙疼,敛眉长跪,不去看温莎那边,只道:“家母受人所托,希望弟子把一些礼物转赠予温师姐。”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庆濂真人:“哇哦。”
    顾泽之像被挑衅了的野狼,喉咙里发出一阵不悦的低吟。
    李扶风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束花,白底重瓣的边缘像是先用工笔勾勒出出红色的线条,接着又以特殊的技法晕染开,那浅红便又渗入花蕊,层次分明。
    花束中央,放着一张贺卡。
    不消温莎动手,那贺卡便自己打开。西索尔的声音传来:“莎莎,今日我送给你的是重瓣朱顶红阿弗雷,这种话象征着渴望被爱,也意味着勇敢追求爱。”
    西索尔的声音比温莎记忆之中还要温柔:“我的心意,你感受到了吗?”
    阒静无声的大殿里,以顾泽之为核心,温度逐渐降低。
    温莎站在顾泽之身边,想感受不到都难——当然,感受到的只有顾泽之那泛着酸味的低气压,还有对李扶风的不满。
    虽然洛婉真人知道李扶风那半魔半修士的身份,但她好奇:“怎么魔尊要送花,却是你来转交?”
    听到洛婉真人的问话,平日里有几分面瘫的李扶风神色复杂,起先答非所问,低头似乎交代后事一般:“……魔尊此次献花,据风沧说,是魔尊明白自己罪行累累,准备痛改前非,好好……追求温师姐。”
    尔后,李扶风噗通跪地:“弟子曾经外出历练,许久未归,也正是因为遇见了生母。我母亲名唤风澜,是魔尊麾下最得力大将风沧的妹妹。魔尊以生母性命为筹码,让弟子帮忙。弟子自知行为不端,私联魔修,罪孽深重,恳请师尊和掌门责罚。”
    这才算是回答洛婉真人的问题。
    以孝为先,但终究是超越了庆濂真人她们的底线。
    李扶风被留在正殿,而温莎和顾泽之则被“赶”去新洞府——带着那名为阿弗雷的花束和卡片。
    不过,拿着花和卡片的却是顾泽之。
    刚出正殿。
    顾泽之面无表情:“啊。”
    非常不走心地将阿弗雷花和卡片一齐扔在地上,回头看着温莎:“手抽筋了,没拿住。”
    演技十分不走心。
    旁边护卫着正殿的师弟师妹们看见,都忍不住别过脸、捂着嘴,闷声笑起来。
    温莎无语,又看了那无辜受累的花束一眼,道:“……没事。”
    顾泽之却不肯罢休,极为夸张地往前走了一步,不偏不倚,正好踩在那花上,狠狠地将那花束踩了个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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