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凤眸直直地望向窗外。心中想的是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门外。
婢女敲门,轻声说:“主子。苏钰太医与他身边的段公子来访,已经等候两个时辰了。”
独孤离轻蹙眉头。显然不喜欢被人打搅。
他望向李青云:“我等会就回来。”
李青云闭上了眼睛轻声说:“滚。”
独孤离眼眸垂落,帮他掖好了被子:“那你好好休息。”
李青云闭着眼睛一点都不想理他。
他到现在都觉得浑身似是散架了一般,从身到心都累极了。
独孤离似乎看了他几眼就推门出去了。
李青云睁开凤眸,望着天花板,思索着如今的处境。
李玄成功夺位,他现在一定是小人得志,恨不得早日找出他然后杀了他。
独孤离与李玄交易,交易筹码是雍国玉玺,如今玉玺已经在李玄的手中,要想夺回玉玺难如登天。
他要尽早养好身体,找机会离开此地,与陆小花汇合,集结外部军队打回雍国。
可独孤离如今将他软禁起来,控制他自由活动了范围,不准他出去,生活的一切都必须经由独孤离的掌控。成了犹如被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一步步试探独孤离对他的真心有多少。
他能在独孤离这里无法无天成什么样子。
这些都是他将来的筹码。
当真心收回,眼里只剩下利益,没有感情时,才真真正正的走出了这个局,冷静的对待他与独孤离的关系。
.
没有过多久,厢房的门便打开了。
室内异香扑鼻。
苏钰进门便感叹道:“阿离你这里用的什么香?这太香了。”
独孤离没有回答,走过去扶起李青云,将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冷冷的望着苏钰,“把脉。”
苏钰脸色一僵,压下掩藏在心里的妒意。温润的笑了笑,走过去,目光虔诚,直直地跪了下来,就像从前在宫中那般为陛下把脉一般。
李青云躺在独孤离怀里,墨发如瀑。他凤眸泛红,看着苏钰时没有什么表情,倒是伸出的手,洁白如玉,修长无比。
白玉般的胳膊上,暧昧的红色痕迹印在苏钰的眼前。
苏钰惊讶的看向李青云。
李青云凤眸直直地望着他,让苏钰心口一震。
这眼神似小猫一般,又可怜,又虚弱,又勾人。让人瞧一眼便无端的暧昧刺激起来。
李青云抬起下巴,轻哼了一声,不经意间露出了细白脖颈的暧昧红痕与咬痕。他的眼神在求救苏钰,他被欺负了,而且被欺负的好惨。
苏钰只觉得这一幕犹如饮鸩止渴的毒药冲击他的大脑,只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苏钰宽大的官袍下,属于男人天生本能的欲.望无限增大。
苏钰呼吸微微急促,呆呆的望着李青云,咽了咽口水。
“你在看什么?苏太医。”独孤离淡声警告。而后拿起被子往李青云侧脸一挡,手掰正了李青云的脸,低下头直直地望着李青云。
苏钰眸底有了些许阴暗。
李青云抬起凤眸淡淡地望着独孤离。
独孤离握紧了拳头。
就在刚才,李青云躺在他的怀里,若有似无地勾引别的男人,引起别的男人的同情心。
独孤离舌尖抵住上颚,这种怒火让他脸色犹如寒冰一般冰冷。
李青云凤眸微红,眼角挂着泪珠:“你一定要这样逼我辱我吗?”
苏钰愕然抬起头,他站起身来,终于忍不住冷脸看向独孤离:“你怎么能如此强迫他?!”
独孤离直直地望着李青云。
李青云在勾引苏钰。
独孤离看出来了。
他抬起眼眸,眼神冰冷:“苏太医,你只管做好你分内之事即可。阿云现在是我的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打上了属于我一个人的标记!他是我的,这辈子,下辈子都是我的!”
苏钰不敢置信道:“独孤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曾经陛下拘你在宫中,你说你不喜欢男人,你说你厌恶与男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你说你不喜欢被当成脔宠一样,你觉得雌伏在男人身下的人都是毫无尊严的人。”
“可你如今在做什么?你囚禁他,软禁他,你把他关起来,控制他的行动,甚至强迫他雌伏于你,变成了你的禁.脔,被你玩弄,你如今所作所为不正是你当初最厌恶的事情吗?”
“独孤离,我真是第一天认识你啊。”苏钰眼神陌生极了。
独孤离无法辩驳苏钰所说的每一句话。
他的的确确在对李青云做着他曾经最为不耻的事情。
“不是囚禁,是保护,不是禁脔,是我爱的人,不是玩弄,我所作所为,皆出自爱。”
苏钰不敢置信道:“爱?把你自己的意愿强加到他的身上,这就是你的爱吗?独孤离,你看到他的表情了吗?他不愿意啊!他讨厌你啊!”
“你毁了他的皇位还不够,你还要把他软禁起来,甚至给自己囚禁他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与借口!独孤离,你太无耻了!”
苏钰的一声又一声,骂进了独孤离心里。
他眼眸垂落,望着李青云。
在段家村时,九儿明明情真意切地告诉过他:与心爱之人做这种事情,臣服在心爱之人身下,是爱,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