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好天气,称得上是天公作美,卫斯致罕见的放假休憩在家,起床后只是穿着一身休闲的睡衣,懒散的躺在藤椅上,看着她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胡作非为。
结果看着看着,糟心事就来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卫斯致没法安静的看书,他将手里的书籍放下,就见阮棠正伏于案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笔墨纸砚,毛笔蘸墨在白纸上大肆挥发,从她夸张的动作和茶盏砚台时不时的碰撞中,就能猜的出来这肯定没干什么好事儿。
斯致起身,好奇的走上前看了两眼,目光落在白纸上那鱼不像鱼虾不像虾的玩意儿上,顿时嘴角一抽,“你画的这什么东西,白糟蹋我的文房四宝……等等,这蜀笔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笔,他分明已经吩咐江涉藏起来了,乃至于他所有的珍藏都放起来了,就是为了防止被这祸精给祸害了,结果……???
阮棠看了看笔,哼笑一声,得意的猖狂:“我要是想拿到什么东西,你觉得你能藏得住?”
“暴殄天物,你除了祸害就只剩下祸害,”斯致又瞥了一眼纸上的画作,评语:“四不像。”
阮棠挑眉:“你画一个我看看?”
斯致当真就顺手接过毛笔,他修长的手指握住笔杆,从容的在画纸上勾勒挥洒,寥寥几笔,放下,一条活龙活现的金鱼似要跃出纸面。
水墨画如此精湛,堪称神乎其神。
他擦了擦手,语气平淡:“让他们去给你拿一套画笔来,自己练练素描吧,你不适合用毛笔。”
这话,略带讽刺意味,搁在往常早就被阮棠怼回去了,她不擅长毛笔?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但是今天,那作精竟罕见的没有噎回去,相反的她注视着四殿下,双眼发亮,仿佛在打什么歪主意。
紧接着,就见她问了一句:“你擅长?那除了山水画之外,你能画人物吗?”
斯致随口道:“有何不可?”
然后那作精就把毛笔塞到了他手里,笑吟吟的,带着鼓励的意思:“来,画我。”
斯致:“……”
合着今天没有怼回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他嗤笑一声,随手将毛笔放下,简洁明了的两个字:“不画。”
“怕露丑?”
“是没必要,”斯致道:“路轻棠,我不需要像你那些没脑子的追求者,为了讨好你,无所不用其极,相反的你想在这里好好待着,就要努力的取悦我,知道吗?”
惹,又开始嘴炮了。
说的好像平时她少折腾你了似的。
阮棠也不勉强,一摊手,道:“不画就算了。”
她放弃的这么干脆,反倒是惹得斯致多看了两眼,“怎么,还想以后有机会让别人来给你画?”
阮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都说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生物,吃起醋来没头没尾,莫名其妙,但是要让她来说,卫斯致那才是世界醋王,简直了,随时随地冷飕飕的刺两句。
阮·渣攻·棠完全不care这些,随口接了一句:“不是啊,为什么要以后,以前就有人给我画肖像,这有什么可新鲜的?”
提起这些就想到裴恙,阮棠立刻就露出怀念的神情,颇为恋恋不忘。
不过不是对裴恙这个人,而是对他为她画的那一百幅肖像图。
这幅表情落入卫斯致的眼中,那就相当的刺眼了。
这是必然的,自斯致认识她,那个女人就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凉薄样,及时行乐肆意妄为,这种留恋怀念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身上,还是为了一个男人,令人如何能舒服?
然而不等他作出反应,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切。
又是江涉。
苦逼的江主任一进来,就感觉到气氛的微妙,不由得抖了抖身体,暗暗揣测莫不是打搅了两个人的甜蜜时光,惹来殿下的不爽了吧?
若非今天这事事关重大,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四爷休息的时候来打搅啊!
“什么事?”四殿下冷飕飕的声音让江涉回过神来。
他忙汇报:“殿下,今天一早六殿下便进宫面圣了,不过并非公务,他请君主下旨……”江涉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阮棠一眼,犹豫着往下讲:“下旨为他与计霜寒赐婚。”
他和计霜寒?!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众人皆是惊讶不已。
四殿下不由侧目,道:“他之前不是才解除了与计霜寒的婚约?”
“是……的。”
江涉心道,婚约解除的始作俑者,还就在眼前呢,六殿下当初就是为了路轻棠抛弃了计霜寒,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再次提出与她缔结婚约。
如此混乱又复杂的关系,谁听了不觉惊讶,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之前计霜寒还和路轻棠一副姐妹好的姿态,为了她得罪四殿下,俩人都被抓了起来,最后路轻棠被困住,计霜寒前不久保释离开顿时没有音讯。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明眼人都看出来计霜寒的算计了!
江涉同情的看了一眼阮棠,脑补出一出姐妹反目的大戏,这计霜寒果然是为了报复路轻棠才接近她,最后在她有事的事情趁虚而入,抢走六殿下!
显然,这是大众的观念,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看来,他也没有那么在乎你。”
斯致突然出声,嘲弄的道:“昨天我还在想,他知道你被我带走后会不会发疯,现在看来,他的兴趣显然都在计霜寒身上,路轻棠你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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