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斯柾也站了起来,沉声:“你的六王妃在你身边,别乱攀关系,路轻棠是我的人,我会将她带回来,不劳诸位操心。”
四殿下斯致毫不客气的道:“您还是少添乱的好。一国储君为了一个女人入宫求情,还和他的亲弟弟们争得不可开交,你觉得这种情况下君主会放过她吗?
他只会更加坚定了处理掉她的决心!”
是啊,一个能影响到未来君主的女人,还是和挑起兄弟战争的祸水,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留在皇家,甚至于君主为了大局,都不会容许她活下来!
舒妧突然爆发,她冷眼看着众人,道:“我不管你们谁去救人,但是她不能有事。大家不妨直言,她无视还好,倘若有事,安国会不惜一切代价与云国开战!”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齐刷刷的看过来。
到底要多大的魄力,什么样的关系,才会让她说出这样的话?
计霜寒问:“她和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舒妧看着几个天之骄子,轻蔑一笑,道:“不错,对于云国君主而言,你们的确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是这个国家的主导者,不容许旁人来招惹算计,但是她的身份,同样也是你国没有资格招惹的。
至于她到底是谁,倘若她有损一分一毫,你们便可以见识到了!”
舒妧说完这话,转身便走。
她有一种几乎克制不住的冲动,让她想要联系安国,让原钦然亲自来接人!
那是她们安国的国母,是不可侵犯的尊贵象征,不是几个男人你争我夺的小玩意儿!
什么皇子殿下,就凭他们也配?
然而她知道不行,她还不能这么做。
内心的理智告诉她,阮棠是不会出事的,倘若她真的莽撞的把安国的军队招来,那么肯定就是坏了阮棠的兴致,届时做一次猪队友,她不定怎么生气呢。
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她怎么舍得让她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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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宫昙心苑
在众人兵荒马乱如临大敌的商定着计划,乃至于三位夺嫡的殿下联合起来的时候,阮棠啥事儿都没有。
被带到后宫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幕后之人,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位为首的中年男人竟将她带到了北宫的昙心苑,而非处理政务的南宫。
昙心苑内种植者大片的昙花,颐和宫的昙花便是从这里移栽过去的,而且会移出去的大抵都是一些边角料,能够立在苑内的花草,必然是顶尖的品种。
昙花的香气并不浓烈,相反的闻起来极为清冽,阮棠穿过小路站定在亭前,突然感觉到一身凉爽的清风拂面,才惊觉这里的设计如此巧妙,不需要空调,已经是天然的凉爽之地。
亭内,一人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从她这个角度看的不真切,但是那人身上的上位者贵气却格外的明显,这股不需任何动作已然令人发自内心的臣服的王者之气,是需要掌国权多年的帝王才能培养出来的。
她曾经在柏晰的身上感受过,明棠的老父亲早已昏聩无能,自然没有这份气势,而现在这人,是第二个她清晰认知上的帝王。
他似乎在小憩,躺在如此天然的风景台享受着生活,和阮棠知道的、众人形容中的那种日理万机、恨不能24小时都在处理国务的形象,差距很大。
阮棠想了想,没有去打搅他,而是放缓了步伐跑到旁边的花丛中,信手摘下来一朵昙花,末了还东张西望的找篮子。
“这花,还需7日才能绽放,你现在摘下来就是提前终止了它的寿命。”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听起来并未动怒,只是淡淡的陈述,甚至没有刻意的用威压去压制她。
阮棠头也不回,随口道:“我知道啊,但是人有旦夕祸福,花肯定也有,提前夭折有什么可稀奇的。”
“那你摘它做什么?”
“拿回去让计霜寒给我制香水,”阮棠说着,还不忘又采下来一朵,道:“我看你在睡觉就没打搅,现在我在采花,你也别阻拦好不好?”
这是什么逻辑?
你跑到全云国最尊贵的紫微宫,不经允许便擅自采摘了昙心苑的昙花,这往大了说就是私动国有财产,会被抓起来坐牢的知不知道?
君主都被她逗笑了,眼看她采的差不多了,才道:“你就是路轻棠?让我的好儿子们为了你互相残杀、闹出一系列笑话的小姑娘?”
他见过前朝的祸水贵妃,不过和这小姑娘一比,便不够胆大放肆了。
然而他马上就见到了这小姑娘更胆大的一面。
闻言,阮棠不假思索的回敬:“你还不是在拿皇位当诱饵让他们互相残杀,夺嫡争位打的这么火热,你可别装不知道,要说祸水,您那臀部下的龙椅才是真正让他们兄弟相残的祸水哩!”
她说的理直气壮,一转头,对上一张含笑的面孔,微楞,下意识的来了一句:“豁,是个大美人儿啊。”
君主:“……?”
第207章 诸国皇室修罗场
一见君主,阮棠便了解了计霜寒的自信来源,他说她一定会对君主感兴趣。
如果非要形容,那么应当说论起长相,自来几乎就是和他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君主比他还要多了几分千帆阅尽的成熟阅历;储君的气场已具龙威,然而君主的威势却已经是毋庸置疑的真龙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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