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侧头瞥了后者一眼,那眼神像是极为不屑,“才第二次,命中率又不高,你慌个屁。”
秀次:“……”
这他妈能不慌?他看着沈必举起弓箭的高度,那不是想要他的命,那是想要他的命根子!
“抬高点!”刑架上的秀次忍不住了,只能冲着沈必大喊,刚才不是要射他脑袋吗?那就射啊!现在手臂放那么低做什么!
南越回过头,看着蒙着眼睛的沈必,忍不住想笑。
他先前跟沈必的交集不多,但看过两次沈必在敌前用箭。第一次沈必用着百步穿杨的射箭水准,在夜色中隔着老远的距离,直接一箭将闽王射穿。第二次,便是今晚,城墙上五步一兵,还有巡视的东瀛人。如今在牢狱中看见的六支箭算是什么?南越可是亲眼看见过沈必十箭同发,而每一箭都将一队人直接串成了糖葫芦。这眼力和射箭水准,绝对他认识的人中的佼佼者。如今即便是沈必蒙着眼,他也一点都不担心沈必会真一不小心把人给弄死了。
不过现在看着被绑在刑架上的男人瑟瑟发抖的样子,南越觉得还挺欢乐。
沈必充耳不闻,秀次已经开始受不了用着一串叽里咕噜的东瀛话开始大骂沈必,而就在他刚开了个口的时候,沈必手中的六支箭再一次“咻咻”地射了出去。
本来嘴上还不停叽里咕噜的秀次,在听见耳边穿来箭羽破空而来的声音时,霎时间就噤了声,□□一紧。
随后在听见箭头射进了刑架的木头桩上的“笃笃”声时,秀次才传来一声大喊。
南越饶有兴致地回头,看见眼前的场景,直接忍不住笑出声,随后南越转身,冲着刚解开了眼睛上的黑巾的沈必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搞人心态,还是沈必厉害。
南越看着那六支齐刷刷地射向秀次□□排成整整齐齐的一列队的箭,他在心里对沈必的射箭技巧再一次有了新的认知。
而这时候的秀次的感觉却没那么好,沈必这六支箭,彻底将他的心理防线摧毁了彻底。他在心头已经百分百确定沈必肯定不是赵禾派过来要套他的话,就这样的危险手段,明明就是想弄死他。
沈必看了眼对面的人明显湿了的裤腿,“啧”了两声,那语气里的嫌弃简直不要太明显。
“箭都给我弄脏了。”沈必说。
秀次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如今到底有没有体面,他能在刚才沈必的六支箭下,还保持着完整的男人身,实属不易。甚至现在秀次都还能感觉到距离自己□□不远处的那六支箭的箭头上散发出来的热腾腾的热意,让他整个人都快萎了下去。
听着沈必的话,秀次心里竟然还有一点高兴。虽然被吓尿了这种事,传出去的确不怎么体面,不过若是能因为他吓尿了,沈必就不再抽走仅剩的六支箭,不会再对他来一次从心到身的摧残和刺激,他瞬间觉得就算是自己被吓尿了,也不是什么不能让人接受的事。
可就在秀次暗自庆幸时,沈必忽然就从胸口处拿出来一叠飞镖。
秀次:“……”
沈必有点遗憾,“这就不能火烤了吧?”
南越在一旁配合默契,抱着自己的刀,一本正经地说:“他们东瀛人本来就不喜欢火烤,他们喜欢的是用毒。”
说着,南越从自己怀里摸出来一小瓶子,递给沈必,接着道:“蝎王毒,不会立即毙命,不过能让濒死的人深切地感受到自己是怎么从内脏腐烂一点一点走向死亡的。能保持表皮的完好,就算是你不小心真把人弄死了,我保证小姐也看不出来。”
沈必脸上露出惊喜,“那这不错。”他笑眯眯地伸手从南越手中接过那瓶毒药。
可眼下秀次的心情却跟沈必一点都不同,他绝望地看着两人,大喊道:“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们住手!”
南越和沈必听到这里,对视一眼。随后,南越凉凉问:“你想说什么?”
秀次此刻哪里还管赵禾在不在,他恨不得一股脑儿将自己知道的都讲出来,只希望这时候能让眼前这丧心病狂的两人不要再对自己下手。
“你们家小姐不是想知道靖安王的毒怎么解吗?我说,我都告诉你们,你们可以用解药去赵禾面前邀功!”秀次急急忙忙开口,这样子跟先前在厅堂里大放厥词的人判若两人。他实在是没办法,沈必耍人的手段简直太容易让人崩了心态,不是射脑袋,就是射他的子孙袋,这他妈简直要命了。
秀次说完后,期待地看着沈必和南越两人。
南越没开口,沈必冲着他笑了笑,手中的五星飞镖在他几根细长的手指之间像是翻出了花儿一样,明明每个角都锋利极了的飞镖,愣是没在那双看起来就有些骨感的手上划出来一道伤口,“邀功?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万一你给的假药,我这是去我们家小姐面前邀功还是送脑袋?”
沈必漫不经心的样子,显然是没将秀次的话放在心上。
秀次急了,他真是打算告诉沈必,可现在对方不相信,他从来没什么时候有现在这样觉得憋闷。
“你可以把解药拿过去后,让大夫辨别,是真的,你再来放了我。”秀次说。
沈必挑眉,“放了你?我们之前可没有说要放了你。”
秀次听见他这话也不觉得意外,如果这时候沈必一口答应下来的话,他还真是要重新考虑考虑沈必是不是赵禾派过来的,刚才对自己做的那一切都只是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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