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满眼阴鸷狠戾地看了一眼廖霍,转头就朝停车场走去。
车速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蓝湾别墅的门口。
看着别墅里微弱的灯光,也不知道那女人睡了没有,易辞洲愤然下车,连火都没有熄,便径直朝大门走去。
进了屋,里面悄寂一片,只有客厅开了一盏小灯,整个房子都空荡冷寂。
就着黑夜和细微的光芒,他微微阖了阖眼,环视一圈,就在沙发上看到了那个熟睡的女人。
舒晚蜷缩着身子,把自己团成了一个虾米,纵使睡着了,都还紧紧护着腹部。
易辞洲心底猛地一颤。
那里,有他的孩子。
多么可笑。
她怀孕了,他却浑然不知,甚至她都没有任何问过他的意思,就要打掉这个还没有降临的生命。
他走近,仔细打量着她。
太久没见,她明显消瘦了一圈,即使两只眼睛是闭着的,但是红肿不堪,也能看出大哭过的痕迹。
易辞洲突然间心疼得厉害,那一瞬,他特别想抱起她,但是一想到她要亲手打掉和他的孩子,心中的那腔怒火就堙灭不了。
男人带着烟酒味的气息轻轻吹在舒晚的脸上,她微微动了动,两只不由缩紧,睁开了眼睛。
看到易辞洲的一刹那,她先是一愣,待彻底清醒、发觉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她仓惶地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脸防备地盯着他。
易辞洲不觉心底凉了一大片。
她的眼眸里,除了厌恶和惊惧,竟然看不到任何别的情绪了。
他抵了抵下颌,忍着怒火问道:“睡了多久?”
舒晚攥紧了手心,倔强地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易辞洲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在这睡了多久?”
别墅太大,客厅又没有开暖气,她就这么单衣薄裤地躺在这睡觉,连一条毯子都不盖,生病了都不知道。
舒晚依然闭口不言。
易辞洲耐心耗尽,见她紧张得发颤,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护在了腹部,他紧咬着下颌,将外套脱了下来。
然而舒晚误解了他的意思,见他解开衣服,她慌乱地就往沙发角落缩去,几乎是沙哑着声音嘶叫道:“你别碰我!”
易辞洲一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转向她,在她的小腹间来回逡巡着,眼神阴鸷,目光凛戾。
而舒晚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将自己紧紧抱成一团,见机挪下沙发,朝着大门就要跑去。
这几天本就羸弱不堪,又怀着个孩子,身体笨重不少,哪里跑得过身强力壮的男人。
易辞洲几步一并,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抱起,然后按在沙发上,发狠地问道:“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想跑吗?!”
舒晚忍着他那股浓浓的烟酒气,咬着嘴唇,难堪地撇过头去。
她挣扎着厉害,易辞洲顾及到孩子,也不敢怎么压制她。
他换了种手段,慢慢摩挲着她的腿和手臂,让她浑身颤栗得酥麻之后,才压着她去解她的衣服。
夫妻两年,舒晚对于他的手法简直太过于熟悉,她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只能死死抵住他的手,呜咽流着眼泪:“求你了,别碰我……”
易辞洲并没有停手,他现在发疯般地想知道一个答案,想让她亲口说出来,这样,他还能顾及一丝夫妻情分,让她在这好好住下去。
舒晚狼狈地蜷缩着身体,她的大脑极度崩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护住这个孩子还是想打掉这个孩子。
看着她这副忍辱不堪的样子,易辞洲一拳捶在沙发上,愤恨地吼道:“知道刚才那个电话是谁接的吗?!”
舒晚被吼得狂颤,唇齿之间都止不住地战栗起来,眼泪崩盘而下,她终于认命般低声啜道:“我怀孕了……”
话音刚落,男人终是停下了手。
见她又惊又怕地颤抖着,易辞洲心中怒火已然消了大半,他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坐在一边,冷声道:“孩子几周了?”
“……”舒晚抽泣着,刚想开口,忽地闻着他衣服上的味道,恶心地干呕起来,一把扯下就扔在了地上,“滚开……”
他知道她这是气话,不觉忐忑了几分,敛了敛情绪,问道:“下午去了一品兰亭?”
她既然去了,那必定撞见了。
她不说话,他也懒得解释。
“你既然心里有别的男人,就不允许我床上有别的女人吗?”
“别的女人?”舒晚双手撑着沙发,竭尽全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厌恶至极地说道:“易辞洲,这个孩子,你让别的女人帮你生吧,我不可能给你生。”
虽然怒火是消下来了,也确认了她这是气话,但硬起来的嘴还是软不下去,易辞洲冷嗤一声道:“我又怎么知道,你怀的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碾压人格的侮辱,舒晚哪里还能忍得住。
她抬起手,照着男人的脸颊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
清脆如斯,在偌大的客厅回荡着。
易辞洲被打偏了脸,他愣了一瞬,不禁伸手摸了摸嘴角。
用力过大,唇角撞上了牙齿,磕出了殷红的鲜血。
他眼皮一抽,深深看了一眼她,见她依然高扬着右手久久不放,转身朝门口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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