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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伦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临殊身上,他被约法沙冰冷的眼神盯得后颈发凉,完全相信只要他再敢靠近,约法沙就会开枪打自己的脑袋,于是他惶恐不安地捂着耳朵起身,识相地消失在约法沙的视线中。
    约法沙手中的枪被临殊夺了下去,他本来就没打算坚持,也就随便临殊拿走。
    然后他看到临殊抬起头,脸上挂着担忧,他想,临殊可能是在担心自己把那小子伤到了,会不会打到骨头,会不会让那小子失聪,所以才摆出这么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心胸狭隘,我睚眦必报,就算我可能会因为没有药剂死掉,他也还是担心那个丢了自己药的孩子会不会被自己打伤。
    约法沙后悔了。
    回来做什么呢?
    他觉得累,他想睡觉,他想回帝都。
    同样是把他当异类看待,好歹皇宫里的人都是只看着他一个人的,哪怕他回去会挨骂,可能本来就不大的活动范围还要继续收缩,可能会对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和人格进行修正,可能再也不会有几个人能靠近他,也好过现在这样为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心生怨念。
    在约法沙的凝视下,临殊握着他手腕的手往上摸了摸,将他拉低一些,一边捏着他的胳膊一边抚到他的肩膀。
    他听到临殊问他:“那把枪后坐力很大,你手痛不痛?”
    约法沙想要收回的手顿住了,他缓慢眨动那双漂亮的眼睛,浅色的唇微张,千万思绪停滞在这一瞬间。
    临殊慢慢起身,把约法沙抱进怀里,过了很久,他才说:“萨迦利亚,你的手是干净的,你从没杀过人,我不想你沾上血。”
    “你和议事阁不一样。”
    “你和我们都不一样。”
    “不要为不值得的事弄脏你的手。”
    第24章 祝福
    临殊受伤是一件对他们两人来说都非常惨痛的事,这首先就体现在了他当晚如何换衣服洗澡的问题上。
    他自己是可以裹着一身血污睡觉,可车上就这么一张床,要是搞得约法沙也脏兮兮的就不好了。
    仔细想想,要是拜托约法沙帮他洗澡似乎问题更大,这位翻书都能被书页划伤的皇帝,能服侍得了人那临殊都能和庄子辩论并稳占上风了。
    然而皇帝不这么想,他本着一条龙服务的好态度,已经帮临殊找出干净衣服,接了热水过来,然后学临殊平时那样,要给这位伤患脱衣服。
    “不,我还是自己来吧……”临殊靠在沙发上背上往后缩,他身上大大小小伤口太多了,约法沙虽然手劲不大到底还是个男人,一不留神他可能就血流成渠,没死在间谍手里反而被皇帝摁死了。
    约法沙难得主动为别人做点儿什么,居然惨遭临殊拒绝,他看出临殊对他的不信任,不服气地强行去扒临殊的衣服,仗着自己今天没生病,临殊已经半残,强行把他外衣扒下来一半。
    临殊捂着胸口不断往后缩,约法沙摁着他使劲儿扒,这画面好像约法沙突然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癖好,要逼良为娼似的。
    “你……算了……”临殊叹了口气,摊手让约法沙帮他脱,实际上之前给他治疗,为了分开黏连的血块,约法沙就已经把他的衣服剪得乱七八糟的,现在脱起来倒也容易。
    约法沙尽量避开缠绕纱布的位置,以他认为合适的力道擦拭临殊,不时把临殊擦得倒吸冷气。
    临殊怀疑约法沙还在生气,否则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没过多久,临殊痛苦的喘息就有点儿变了味,擦拭他皮肤的毛巾很热,约法沙偶尔碰到他的手指十分细腻,被服侍惯了的皇帝不会为这种事有什么旖旎的念头,临殊不一样,他血气方刚,哪怕失血过多仍不影响他某个地方充血。
    不,别碰那里,再这么下去真充血了。
    他想让约法沙停手他自己来,约法沙却突然凑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脸,用那张男女通杀的脸近距离给了一个美颜暴击。
    临殊大脑有点儿当机,连约法沙问他那句「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都没听见,等他完全回过神,约法沙已经盯着他腿间沉思了。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临殊欲盖弥彰地挡了挡那个位置,转念一想约法沙未必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没有那个意思?”
    果不其然,约法沙这么问了。
    “你的某方面教育真是刻不容缓。”临殊揉了揉额头,“不要管它,过会儿就好了。”
    “这样硬着不难受吗?”约法沙问,“不解决一下吗?”
    临殊一堆话噎在喉咙里,他惊讶于约法沙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明明前几天还跟一张白纸似的什么都不懂,今天居然可以直接开黄腔了?他送约法沙的是明明是西游不是红楼啊?
    “就算要解决也是我自己一个人……”临殊挡住脸,决定不要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
    约法沙不给他回避的机会:“你又动不了,我帮你好了。”
    这下临殊彻底说不出话了,他眼中的约法沙站了起来,因为疲惫半阖眼睑,自上而下看着人时带着几分慵懒和随性,皇帝纤长的手指托着下巴,边打量他边思索。
    临殊感到呼吸有些艰涩,情况似乎变得更糟糕了,他冷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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