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夏池闲没有像平时调情时那样叫他哥哥, 也没像以前开玩笑时叫沈老师,而是认真又郑重地叫了他的名字。
却更加令他心跳加快了。
“……”
沈与祺吞咽一下后,小声应了一句,“新年快乐。”
他的手很自然地扣住夏池闲的手, 正准备趁着这个大好氛围再亲一次的时候, 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
沈与祺骤然回神。
温情暧昧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他立刻收回手, 站起来说:“我去开门。”
门外是沈妈妈。
“与祺啊,今天太晚了。”
沈妈妈语气像是打着商量,“我们打算让你叔叔婶婶们在家里留宿一晚。”
她的目光掠过自家儿子的脸时顿了一下, 有点疑惑。
空调打高了吗。
脸这么红。
沈与祺哦了一声说:“可以啊。”
其实每年基本都是这样,他没理解母亲为什么今年突然来和他关照一声。
沈妈妈嗯了一声,继续说:“那房间可能会不够。”
沈与祺反应了两秒,意识到了原因。
这话其实不是说给他的,而是说给夏池闲的。
本来刚刚好的客房, 因为夏池闲入住所以少了一间。
沈与祺想了想, 刚想说他可以把自己房间让出来:“那——”
却被夏池闲抢先道:“那让我去把床单被子换一下, 我和与祺睡一间就行。”
沈与祺:“?”
沈与祺:“!”
……
浴室内。
沈与祺听着哗啦啦的水声,陷入沉思。
刚刚接吻的那一瞬间,他在想什么?
他曾经以为自己最多在床上情动时会因为夏池闲的话而分不清。
但刚刚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亲吻, 甚至没有他们以前任何一次激烈。
沈与祺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
但他欺骗不了自己。
刚才他这里确实跳得很快很快,这种悸动感超越一切的生理反应。
那是他最诚实的心理反应。
……太危险了。
沈与祺闭了闭眼,相当懊恼。
他从来没有想过, 他有一天也会陷入这种心动的沼泽里。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 突然冒出另一个念头。
如果他在不经意间产生了这种情绪, 那夏池闲呢?
沈与祺回想了一下。
从夏池闲的表现来看, 似乎看不出差别。
他从以前刚开始营业时就满口骚话, 包括后来切换了关系也一样。
沈与祺从来就分不清, 他哪句是真心的,哪句是玩笑话。
如果被他发现自己情绪过界,他会说什么。
“不是吧?还真喜欢我啊?”
沈与祺:“……”
他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想赌夏池闲的真心。
他关掉水龙头,轻轻呼了口气。
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他必须扼杀掉这种危险的念头。
沈与祺出浴室的时候,夏池闲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了。
他看了一眼沈与祺:“你没吹头发?”
沈与祺:“嗯?”
他刚刚一直在发呆,这会儿摸了摸头发才说:“……好像忘了。”
他折返回去拿电吹风,在床边找了个插座,正准备吹的时候吹风机被夏池闲拿走。
夏池闲把他按在床上坐好:“我帮你吹。”
沈与祺犹豫了一秒,判断帮忙吹头发应该属于普通队友之间会做的事情,一脸正人君子似地点了下头:“好。”
然而夏池闲接过吹风机,没急着吹。
他凑近闻了一下沈与祺脖颈处,笑了一下:“你在家里用的还和宿舍里用的不一样?”
沈与祺的脖颈被他微凉的鼻尖碰到,颤了一瞬。
这看起来就不太像普通队友之间会做的了。
“……大概是吧。”
沈与祺脑子已经没空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我随便买的。”
幸好接下来,夏池闲没再做什么,真的全神贯注地帮他吹头。
他的动作很温柔,牵引着沈与祺跳得很快的心脏一点点平复下来。
这样就很好。
沈与祺想,让关系停留在这样的尺度或许才是最好的。
“夏池闲。”
在头发快干的时候,沈与祺忽然说,“如果我和你说,我们要不要当回普通队友,你会怎么样?”
夏池闲啪嗒一下,关掉了吹风机。
他的声音沉下来:“什么叫普通队友?”
沈与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声音轻了一点:“就是……像我们以前那样的关系。只营业,不发生任何亲密行为——”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扳着下巴按在床上吻住了。
比起刚才的吻,这个进攻性显然强很多。
横冲直撞的温热唇齿,像是少年热烈滚烫的心。
但糟糕的是,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很喜欢。
只要对象是夏池闲,他就会一遍又一遍,很不甘心地沦陷在里面。
“你问我会怎么样?就这样,把你绑在床上,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直到做到你改变主意为止。”
夏池闲又一下一下亲沈与祺的眼睛,鼻子,下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你告诉我,我们都这样了,还怎么回到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