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姚若兰举办品酒会,王姨心里膈应,就装病躲在自己的房间,没想到宴会开到一半儿,她下面的人偷偷跑来跟她说,出大事儿了。
王姨不知道事情始末,但却本能的站在尤逾这边。
她就知道,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别人。倒是这对母子,很可能居心叵测。
姚若兰一愣,被“先生”两个字提醒,猛然想起来自己来之不易的豪门富太太身份。如果……她将尤逾送进了监狱,自己确实可以出一口气,但是自己的未来……
眼见她迟疑了,尤逾勾了勾唇角,笑着对王姨说:“让她打,看警察来了,看谁判得更重一些。”
尤逾话语中的有恃无恐使姚若兰惊怒的看向他,语气尖利,仿佛质问:“就算我不报警,也是因为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你以为,凭借权势,就能颠倒黑白,玩弄法律吗?”
真是没想到,这女人能将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又理直气壮。
尤逾被她都笑了,谦虚的说道:“那怎么能呢,我虽然脾气不好,从小到大可是没做过伤天害理,昧着良心的事儿。到时你们母子,可真是对儿天才,颠倒黑白这种词,还是留给你们自己用吧,等警察来了,我将这段视频,还有前几年你拿钱找关系压下的这件丑事儿,全都交上去。”
如愿的看到她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只剩下惊恐。
尤逾兀自笑一下,冷淡而凉薄的说:“你还可以试试,我能查出你多少见不得光的丑事儿。”
姚若兰终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王姨确定她不会轻举妄动,才放开她的手,指挥家里的两个下人:“去把人扶起来,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
王姨眉宇间一团郁色,虽然稳住了姚若兰,但不确定姚可的伤势,她还真怕她家少爷,一冲动把人打残了。
佣人扶着姚可站起来,姚若兰还像是没回过神一样,站在原地没动。
王姨皱眉,吩咐佣人将人扶到屋子里,厌恶的看了一眼她,心里非常鄙夷。这女人,根本就没在乎自己这个儿子,说得好听,从过来到现在,只想着怎么报复,连自己儿子伤成什么样,都没看一眼。
尤逾临走之前,脚步停在姚若兰身边,语气轻缓的说:“我第一次说别惹我,你们是不是都当我开玩笑呢?那我今天就再说一遍,别以为背着我动手脚,就安全了,买通杜厚家人的事儿,我先跟你们算到这里,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直接将东西交警察局了。”
夜幕已经彻底降下来,天色阴沉,仰头连颗星星都看不到,沉闷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尤逾伸手拍了一下离他最近的,呆愣的景龙,说道:“走了。”
跟王姨打过招呼,几个人走到停车的前面院落,田言才率先不可思议的开口。
“艹!尤哥,你不会把他打残了吧?”
尤逾开车在他们俩来的,此刻也没什么事儿,打算送他们俩回去。
听了他的话,笑了笑:“怎么会,根本没跟他动真格的,他胆子太小。”
景龙瞪大眼睛看他:“全是血,还没动真格的呢?”
尤逾笑,没说话,打开车窗,冷风灌进来,虽然被姚可母子恶心到了,但仇报得还算满意,也算给自己的小同桌出了一口恶气。
想到某个人今晚还打电话叫他学校做卷子,尤逾脸上不自觉的漾起了一个温柔的笑意。
这么柔情的笑容,落在景龙和田言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跟刚才在花园中他罗刹般的形象相比,怎么这么让人心里发毛呢!
景龙坐在副驾驶,忍不住问道:“哥,你笑什么?”
尤逾的手打着方向盘,笑得更开心了:“笑明天还有一张测试卷子可以做。”
景龙:“???!!!”
田言:“???!!!”
他们尤哥!怕不是疯了吧!
车厢里一阵诡异的寂静,尤逾看他们今晚有点儿自闭,就体贴的将车载音乐打开了。
他们来时刻注意着尤逾的动静,看他去按播放键的时候还觉得挺正常的,结果声音一起,竟然他妈的是一串原版流利的英文,像是在读报纸。
景龙一听英语就受不了,英文歌儿都不行。
于是,他咬着牙问:“哥,你这英文歌儿没有伴奏?”
尤逾在后视镜中看他一眼,像是在看傻逼。
“要什么伴奏?英文原声新闻,练听力,顺便听听国外财经新闻。”
景龙和田言:“……”想他妈跳车,不知道会不会死!
这他妈一秒学渣变爱学习的上进青年,还怎么继续做哥们儿!
而且,哥你刚在自己家把人收拾成那样,转个身就要从良了?
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如果没人打扰,尤逾能听英文新闻听一路,还挺享受的。
景龙和田言默默无言了一会儿,终于承认这人不是装的了。
田言在后面捅了捅景龙,示意他说话。
景龙想了想,问道:“哥,你说给泽哥直播,不会播的是刚才你暴虐姚可那一段吧?”
想想都惊悚,田言也在后排座位竖起耳朵。
“怎么可能。”尤逾淡淡一笑,眼神犀利的扫了一眼他:“你们也不许说,今晚的事儿,一个字不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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